和去年一样,今年的夏粮大幅度歉收。自留地的谷子变得格外珍贵了起来,做工间隙,不少村民都会围着自家的自留地打转,尤其是种了谷子的,心情总是能好一些。
到了谷子结穗的时候,徐灵灵被委派了一个光荣的任务:撵麻雀。
这个时候的麻雀可不是什么保护动物,相反,它和苍蝇、蚊子、老鼠并列,被冠以“四害”之名,是要坚决除掉的。徐灵灵以前不懂,现在是真懂了,麻雀这东西一来一大群,专门祸害庄稼,尤其是谷子这种庄稼,太招麻雀了。一个不注意,就让它们连吃带踹的祸害不少。
徐灵灵挥着根树枝,在地里来回跑,连跑带喊,坚决不让一只麻雀落到他们家地里。干这件事情的不止她一个,几乎每家地里都有孩子或者老人,专门负责轰麻雀。
队长家的地里是队长他爹,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那位老人有智慧,手里拿着一个弹弓,手边一堆小土坷垃,连动都不用动,远远地看见麻雀来了,一个小土坷垃打过去,麻雀立刻不敢落地了。
这法子真好,徐灵灵眼睛都亮了。立刻在自己的空间里找,可惜她空间里只有弓箭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是上辈子打鞑子兵的时候浑水摸鱼弄的,因为是异国军方的样式,一直不敢公布于众,藏在她的空间里不见天日来着。
现在倒是不怕被人按个通敌之罪了,她这小身板也用不了。她就格外垂涎人家的弹弓。
不止她,全村的男孩子女孩子都垂涎队长他爹的弹弓。树杈子好找,难就难在关键的牛皮筋不好找。
咦,别人没有,她有啊!
徐灵灵偷笑,到了晚上立刻把其中一张弓的弓弦给绞了。她有十几张弓呢,放的久了不保养也会坏掉,还不如废物利用。
做弹弓是个技术活,好在有万能的徐大柱来帮忙。徐大柱拽了拽弓弦:“灵灵啊,你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做弹弓可惜了啊!”
徐灵灵板着脸坚持:“做弹弓,做俩!”
看她多好,还记着给她哥哥弄一个。
虎子在旁边起哄:“做弹弓,做俩!”
有他一个呢,必须和妹妹站在一边。
徐大柱看看材料,得,也就够做俩弹弓的,还得是小号的,还得和别的材料搭配着用。
上好的牛筋做弹弓,啧啧,也就是他们老徐家吧,别人家谁这么败家?
徐大柱一边削树杈子一边唠叨:“这可是上好的牛筋,要搁以前啊,可是做弓弦的。”
咦,爹,你懂的还挺多啊?
弹弓做好,俩孩子兴高采烈地跑了。赶紧去储备弹药,开始练习!
虎子夸下海口,要给妹妹打麻雀烤着吃,香着呢!
徐灵灵投桃报李,立刻给了他一大把杏核,哥哥你用这个当弹药,好使!
虎子表示很满意,不过还是自造了一批弹药。
法子很简单,是跟刘红军学的。和了泥,搓成一个一个的小泥团子,放在阳光下暴晒,一天工夫就好了。
虎子还对着她说:“要是里头再加些细碎干草叶子,就更结实了。到秋天的时候咱们再弄,冬天的家雀肥。”
徐灵灵重重点头,感谢哥哥无私的技术指导。转头就去割了些茅草晒干了,搓碎了给她哥哥。
虎子大喜,看他妹妹多灵!
升级版弹药制作成功,虎子天天对着家里的枣树练习。他这弹弓和队长他爹那个可不一样,他这个是大炮,队长他爹那个顶多算个鸟枪。就算不辜负这利器,他也得努力练习不可。再说,妹妹还等着他打家雀来烤着吃呢。
徐灵灵也在练习,上辈子好歹也是钻过山林打过猎的,再拾起来也不太难,于是她的准头比虎子还好,不过试了几次,就成功地打中了枣树的树干。
虎子受了刺激,练习得更勤快了。
经过了大半年的练习,兄妹俩终于能够准确命中固定目标了。到了秋天打枣的时候,徐大柱在枣树底下拿着根长木棍打枣,他们俩人手一个弹弓,对着枣树上的大枣,比赛谁打下来的多。
褚桂兰把新打下来的谷子在席上摊开晾晒,看着一家子笑,觉得自家这日子过得真是舒心。
这谷种真好啊,二分地打了六七十斤,别人家基本上都是这个数。这谷种可是他们家弄来的,一村的人都念他们的好。还不止本村人呢,亲戚家也念他们家的好呢。
褚桂兰还是低估了谷种的影响,等冬天把各大队的收成一汇总,种子站的站长又登门了。非要让徐老栓说说,他们家谷种从哪里弄来的,这谷种太好了,都赶上玉米的产量了,能再弄点儿来不?
站长问徐老栓:“大叔,你要是能弄来谷种,弄来多少种子站收多少,这可是支援社会主义建设,你是老支前模范,可不能不管。”
徐老栓嘬着牙花子犯难,他真不敢开这个口,可人家站长说的也有道理,再说谷种的价跟谷子的价可不一样,多不少呢!
可问题是,这谷种能不能弄来,能弄多少,他说了不算啊,还不如他小孙女知道的多呢!站长磨了半天,也没能得到徐老栓的一句准话,只好悻悻然地离开。
站长来的时候徐灵灵不知道,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在空间里种些棉花呢。去年的棉袄做得大,她还能穿,可分的那点儿棉花,还不够一件大人的新棉袄呢。而且奶奶说,她三叔的媳妇已经相看得差不多了,该准备床新棉被。这下别说新棉袄了,连土布都没了,因为奶奶要把所有的棉絮都留着做新被子。
对了,她三叔什么时候相看的媳妇啊,她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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