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低垂着眼帘,点了点头,“若不是这般,我也不会疏忽了她,让她走到今天这步。”
穆然看着自家姐姐这副模样,自然是受了许多委屈的,顿时怒火更甚了,“姐姐,等回了京城,我定让爹爹出来做主,定要让晋王给你一个说法。”
“好了。”晋王妃将穆然按下去,好声好气的开口:“等我进了京城有你在,谁敢欺负你长姐。”
“内院还有些家眷没有安置,长姐总得体面的将人送出晋王府。”晋王妃眼下神色有些严肃了,“你好好在这里,不许生事。”
“嗯。”穆然拿起筷子吃了口菜,连脸都没有抬,晋王妃看了一眼木心,扶了扶头上的发髻,便出去了。
穆然听着没了脚步声,看自家姐姐真走远了,将脸上的神色收了收,阴恻恻的看着木心,“你知道刚封册侧妃的那个贱人在哪吗?”
“不……不知道。”木心直直的往地上一跪,打心眼的对穆然害怕,这祖宗一个不开心,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不知道?”穆然手拍在桌上,语气也是十分的凶恶,“欺主的恶奴,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开口说话了!”
木心眼下都要哭了,哆哆嗦嗦的开口:“知道……知道!”
穆然听木心这般回答,这才消了一口气,语气都放轻了几分,“姐姐这般受委屈,都是因为那个贱人,你从小伺候在姐姐身边,也知道你是个忠心的。”
穆然这样说,但眼底却尽是狠辣,今天他受了这般的欺辱,若是让他这般受了,那他也不就是穆然了。
苏柔儿?我倒是看你有没有命享受这通天的荣耀!
内院里的女眷久久不见晋王妃回来,忍住不叫人打听打听,这一打听还真的打听出了有意思的事。
一个贵妇打扮的妇人俯在一旁相熟的妇人耳旁,“你知道吗?外院出事了。”
这妇人一听也是一惊,但很多的是好奇,“我就说王妃娘娘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走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你快说,出什么事了?”
“京城来人宣旨了,但宣旨的人是王妃娘娘的胞弟,看不惯今日册封的苏侧妃。”贵妇说这话的时候,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外院席面都散了,一会我们也得散。”
两人还准备说什么,但是晋王妃已经回来了,脸上明显有几分不悦了,只是匆匆坐在主卧上,只消了片刻就开口了。
“今日,晋王府招待不周,或许得委屈诸位了。”晋王妃说话间似乎斟酌再斟酌,“你们家的大人也都出府上了马车了,你们若是……”
晋王妃似乎说不下去了,最后只是脸沉了沉,只说了重点,“今日这席面算是了了,各位夫人们都回府吧。”
席面上的人也都早早打听了消息,自然知道晋王妃的为难,也不敢看晋王府的笑话,自然是顺着晋王妃的话退下去了。
一时之间,晋王府外院内院的人都三三两两的往出走,也是一通乱忙。
只过了半刻钟,晋王府的客人也空了,整个晋王府也没了刚才的热闹与喜庆,突然就这样冷落了起来,倒叫人觉得突兀。
这事情闹得这般大,自然樊楼的人也听
了一两句,忙忙去给苏柔儿禀报。
苏柔儿听着香兰细细的将事情说清楚,心里也是一沉,“你当真听清楚了,安国公的二公子是因为我册封的事情,才这般动怒的?”
香兰脸上也是有几分惶然,但她当真叫人打听清楚了,“内院外院的宾客都散了,奴婢也问了许多,都是这样回话的。”
这……这大好的日子,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主子脸上无光。
苏柔儿低垂着眼帘,却是不再问了,既然所有人的口径都是一样的,那事实已经不重要了,这就是事实!
这喜房内本事红彤彤的一片,但此刻因为苏柔儿沉重的心情,将原本的喜庆都压下去了。
香兰眼下未抬头,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苏柔儿此刻的疲惫,但……但事情出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主子,您看开些。”香兰组织了下语言,“您现在已经是苏妃了,这是谁也没办法阻拦的事情。”
苏柔儿勉强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床榻之上的喜被,这是她与香兰费了许多功夫赶制出来的,多么红艳好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柔儿长出了一口气,她眼下自然是心有不愤,但是这是她应该承受的。
“是。”香兰应了一声,只能顺着苏柔儿的意思退了下去。
只是,还未等香兰转头,就闻见了浓重的烟味,再细看,新房的门缝没都往进冒浓烟。
苏柔儿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下意识的起身看着窗门外,“香兰,你将门打开!”
香兰这才回神,忙忙的上前去开门,但是怎么都拉不开,任凭香兰使多大的劲,依旧是纹丝不动。
“主子……主子……”香兰眼下是真慌了,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进来说了几句话就这样了。
苏柔儿眼底也出现一抹凝重,忙忙上前将香兰推开,使劲拉了拉门,再细细看了看,这分明是从外边上锁了。
苏柔儿还清晰的闻见浓重的酒味,心里沉了沉,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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