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嫌弃的后退了两步,惊愕的看着她,白千帆难受到了极点,眼泪鼻涕在脸上纵横,捶着胸口,边咳边吐。小小的身子弯得象虾公,说不出的邋遢可怜。
“又没人跟你抢,犯得着那样吃,该得你,”墨容澉终究还是不忍心,小心翼翼挪着步子过去,给她倒了杯水,“喝口水顺顺气,拿帕子擦擦脸,你自个瞧不见,全恶心我了。”
白千帆好不容易止了咳和吐,拿帕子把脸擦干净,又狠狠擤了一下鼻子,这才端了杯子喝水。喝完水,她稍显平静了些,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里闪着盈盈泪光,一声不吭给墨容澉蹲了个福,“多谢王爷。”
墨容澉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他讨厌白千帆,如果要斗,也希望是明刀明枪的斗,把她弄成这副模样,并不是他的本意。一杯水实在微不足道。
他扬了声唤人,“来人,把屋里收拾干净。”
外边的小丫头听到,进来了两个,手脚麻利的打扫地上的脏物,白千帆怪不好意思的,自己弄得屋里一塌糊涂,要麻烦别人收拾,还有股子味道,绮红姐姐心善,不会说什么,绿荷姐姐肯定会生气,下次看到她一准没好脸色。
她嗫嗫的道:“能不能弄点香薰一薰,有股子味道。”
嗬,还挺讲究,墨容澉吩咐下去,“给这屋里薰一薰,去去味道。”
白千帆这才放下心来,又给墨容澉蹲了福表示感谢。
墨容澉说,“你不用跟我客气,这是绮红绿荷的屋子,她俩爱干净,你不说,我也会着人薰香。”
白千帆小声道:“王爷对身边人都照顾得好,是好人哩。”
墨容澉哑笑,也有人说过他是好人,可说的这位是白如廪的女儿,就有点意思了。
“你刚才都吐了,还饿着吧,要不要叫人弄些饭菜来。”
“不用,也没全吐完,”提起刚才的事,白千帆怪难为情的,不知他看出来没有,千万别连累了绮红姐姐。
“王爷,刚才我吃的那些,其实……”她顿了一下,脸慢慢红了,她说谎话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会子却有些紧张,大概因为她跟前这人是楚王爷,压迫感很强烈。
墨容澉没打断她,静听下文。
“其实是我从揽月阁带来的,不是绮红姐姐给的。”她睁着乌黑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墨容澉却是好笑,她不说还好,一说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不过听到这里,他总算明白她刚才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怕他责罚绮红,所以想毁尸灭迹。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对别人歹毒,对绮红她倒是一片真心。
方才他是怒了,但事后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他常年在军营里行走,对这些细节并不在意,对吃穿也不太讲究,只要不往他的菜里放毒药,先吃后吃,都无所谓。
“怎么,怕怀临阁不给饭吃,”他斜眼睨她,“还巴巴的从揽月阁拎过来。”
“也不是,”她嗫嗫的,“我怕来早了,怀临阁还没开饭。”
“啊,对了,我忘了你在长身体。”墨容澉调侃她,“既然这样,你还是多吃点,要不跟本王一起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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