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到之前的事情了啊。不知道那家伙和陈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不好。不过即便是我不在身边的话,想必就算是陈受到了欺负,他也会挺身而出的,那个温柔善良的可恶的蠢货。想到这里,塔露拉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往上翘了翘,却又转瞬而逝。
“嗤——”
电动门被人从外面开启了,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这也令塔露拉不安的望向门口,打断了自己发散的思绪。
“今天感觉如何,小塔?”
胡须有些花白的中年人轻轻的迈入了房间,身上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色正装,手中还提着一根产自炎国的精雕细琢的维多利亚绅士手杖,不过龙门和炎国的人们更喜欢称之为文明棍。高大而健硕的身躯,挺拔的胸膛上撑着的正装胸口处挂着一枚纹样复杂的家族勋章。在那副带着单片眼镜的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容之上,是与塔露拉相近的银灰色的梳的板板正正的头发,而在那上面还有两只圆乎乎的短毛耳朵——这是一位乌萨斯人,一位身份高贵的乌萨斯贵族。
“气色看上去挺不错的,医生刚和我说你身体的适应程度比起之前也有了很大进步。”
中年乌萨斯贵族男人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微笑着点头夸奖着塔露拉,紧接着他还伸出自己那带着白色手套的右手去掐了掐塔露拉那面无表情的脸蛋,这种有些冒犯的举动无疑是被后者一巴掌给扇开了那只无礼的手。
“嘛,脾气还是一样的火爆呢。”
中年绅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收回自己那脱臼的右手,扭了扭后‘咔’的一声重新按了回去,直到他理好他那起了些皱褶的手套时,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妈妈也是这点不好啊,一言不合就直接离家出走,跟着那个炎国的混账东西私奔了,那可是搞的整个家族在乌萨斯名流圈都丢大了脸。”
“那又如何?!”
“不怎么样,毕竟谁也没想到伟大的乌萨斯血脉和龙族的血脉结合能够诞下你这样的天选之女。”
男人目光陶醉的望着塔露拉,下意识的用乌萨斯语念念叨叨的说个不停,直到他手腕上的全息腕表发出‘嘀嘀嘀’的提示音时,他才回过神来,礼节性的拿出挂在手杖顶端的德比帽摆在胸前,微微躬了躬身子后转身退出房间,只是在电动门闭合之前,中年乌萨斯贵族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做好准备吧,最后的试验马上就要开始了,想必你也不愿意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什么的……听到对方那没有夹杂任何感情波动的话语,塔露拉嘲讽似的笑了笑,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上附着的相当细微的漆黑源石结晶。
“谁想要这种东西啊!”
塔露拉疯了一般的用右手使劲抓着被源石结晶覆盖着区域,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抓痕,猩红的鲜血从伤口中渐渐的溢了出来。没有用……什么都没有用……
“呜……”
眼泪倏的便涌出了眼眶,滴落在塔露拉套着的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上。单凭抓挠当然是不可能将癌症一般,不,比癌症还要难以解决的、治疗率在科技无比发达的现今依旧是0%的源石病给根除掉。塔露拉的行为,仅仅是在自己那已经遍布着暗淡疤痕的白皙皮肤上又增添了四道痕迹罢了,还有那令她几近昏过去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成为最强,获得人神般的力量什么的,我才不想要!!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混蛋!!!!
呜咽着,抽泣着,塔露拉紧咬后槽牙将脑袋埋进了松软的枕头中,努力的憋着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省得被那个该死的老家伙听见,被那个该死的乌萨斯男人当做笑料来调侃自己。
救我……拜托了,怎么样也好,救救我,哈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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