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草草地理了理衣服就出来坐在餐桌旁，闷头吃着饭。

保姆把另外一份早餐放在了餐桌的主位置上，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听音乐就知道放的是早间新闻。

等到父亲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新闻台里传来主持人机械迅速的声音，“北京某高校学生李某因学习压力过大，精神失常，晚上放学后跳河自杀，据统计显示，近几年高中生自杀呈上升趋势……”

那个女人脸一沉，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闭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周衍默默的喝着豆浆，他看到父亲一言不发地站起来，重新走回到卧室里去了。

那个女人瞪了正在吃早餐的周衍一眼，跟着一起进了卧室。

周衍放下豆浆，拎起自己早就放在一旁的书包，悄悄的走到门口换鞋，然后跟保姆点了个头就推开门走出去。

周一上午的两节课后，照例是漫长的升旗仪式，校长在讲台上讲话，广播喇叭重复着那些枯燥无趣的声音，邹诺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指甲，有人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身边，站住。

邹诺抬头看到了周衍，她立刻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一扬头，“你怎么来的这么迟，你的脸……不会又打架了叭？”

周衍摇摇头，“我就是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不喜欢跟那些小混混玩在一起，他们就觉得我不合群要整我，你还真以为我也是那种小混混里？”

“你难道不是吗？”

“见识短浅！”

“切。”

大喇叭里传来广播体操的旋律，高斌跟着节奏做着每一个动作，周围都是黑压压的学生。

高斌一回头就看到和邹诺说话的周衍，邹诺似乎笑了笑，高斌垂下眼睛，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两只手臂突然变得很酸，整个人变得心绪不宁。等到那一句“解散”响起的时候，可以清晰的听到学生队伍里传来统一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操场上的人流朝着四周散去，也颇为壮观，高斌默默的转过头，他看到周衍和邹诺一起走了。

学习委员叫住他，“高斌，班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好像是你的市级三好学生证书到了，我就差了两分，真是羡慕你了。”

高斌“呵呵”笑了两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头跟着学习委员去了老师办公室拿自己的证书。他看了看越走越散的人群，叹了口气，这才是他，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的世界。

周衍把邹诺领到了学校仓库后面的那片树，时不时还有几片零星的叶子从光秃秃的树枝上飘下来，轻轻地落在草坪上。周衍吹了声口哨，叫道：“旮旯。”

邹诺忍不住发言，“什么？”

她话音刚落，就见到一条狗从石缝中钻了出来，摇着尾巴直接冲到了周衍的面前，周衍蹲下身，那只狗就很欢快的伸出舌头舔着周衍的手心。

邹诺这才明白过来，她微微一笑，脸上还有一点得意时神情，“原来你要给我看的东西就是它啊。”

周衍点点头，手在狗背上摩挲着，“我看到它就会觉得很安心。”邹诺看着周衍，她也低下身来，把手伸向了那只狗，狗狗直接抛下周衍蹦进里邹诺的怀里，亲昵地伸出舌头在邹诺的手心上舔了舔。

周衍忽然低声说：“你……认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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