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正在家里看书,门铃响起来了,他站起身来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脸色有些尴尬的邹诺,邹诺带着点抱歉意味地对高斌说:“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高斌怔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到站在楼梯口不敢上来的小孩,高斌认得,是那个自闭症小孩。
他转身回屋拿了泡面和香肠跟他们回了家。
十分钟后,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的小孩对着一碗方便面吃得津津有味,高斌把剥好的火腿肠递给了他。
邹诺说:“刚才他做作业的时候突然哭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跟我说保姆今天一天没回来,他早饭也没吃,碗饭也没吃,他饿坏了,所以我才来找的你。”
高斌点点头,他抬头看了看这个装满了高档家具的屋子,但角落里明显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高斌问狼吞虎咽吃着方便面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家的保姆去哪儿了?”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吃着东西,完全忽视了在一旁的高斌和邹诺,高斌和邹诺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人都明白了。
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邹诺走过去接,才一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出来一个女人恶毒的咒骂声,“周阿姨,我们请你做保姆是想给你一份工作,我好心好意给你开这么高的公资,你说走就走着不像话吧!以前我们就谈好了价格,两个月结一次钱,这刚拿完钱就拍屁股走人了?你们农村来的都这么没职业素养吗?我儿子自闭怎么了,他也是含着金钥匙出来的,也是公子哥,不想你们穷乡僻壤出来的落魄户!”
邹诺皱着眉头,忍无可忍地说了一句:“你打错电话了!”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你是谁?那个家教老师吗?让保姆接电话!”
邹诺索性把电话直接挂了。
没过多久,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人还没走进来,小男孩就喊道:“妈妈来了!”果然就传来了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但是紧接着门外忽然传来“轰”的一声响,粗鲁的叫骂声尖锐刺耳,犹如魔音穿脑。
“你这落魄户还有脸回我家?”
“您那个自闭症儿子您自己管着吧!每天都不知道干嘛,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我来不及搞卫生你就骂我,说我吃软饭,好啊,那我不做了你满意了?”
“你那张婊子脸摆给谁看!你本来就是下贱的人,你本来就只配伺候别人,你还有脾气起来了?”
门外的两个女人的厮打声,小男孩吓得大哭起来,叫着妈妈就要去开门,高斌忙把他抱住,回头就看到邹诺跑到了门旁的呼叫器上,在上面按了一个钮,这个小区的物业非常负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在楼下巡逻。
她按完那个钮之后把门一下子就拉开了,就见之前看见的那个保姆倒在地上双手拦着男孩妈妈扑打的手臂,头发蓬乱的男孩妈妈狠扇那个女人的嘴巴子,邹诺跑过去把那个女人一推,同时发怒地吼道:“我报警了!”
那个女人被邹诺一把推到地上,头直接撞到了地砖上,一声哀叫,回过头就朝着邹诺冲过来,激愤地喊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婊子?竟然敢推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空气就在那一刹那间凝固。
电梯外面的空间内,那个头发蓬乱的女人才向邹诺冲了几步,却猛然站在了那里,脸上露出惊讶诧异还有害怕的神情。
她的脸上有着被保姆手指划过的血痕,一条一条的,横在她已经开始衰老的脸上,清晰可见。
邹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就好像是一条吸附在人体上的水蛭,除了紧紧依附再也没有别的出路,她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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