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缄默而立。宋童忽然深深地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她离开房间,放开嗓门,听似欢快地朝父母喊道:“爸爸妈妈,我们上山搭帐篷啦!”
依稀能听见宋童父母的回应,让三人注意安全。
露营用具放在客厅。宋童负责提食物,王一左手抱起刚刚令他疑惑的炉具,右手抱起小折椅,剩下的帐篷和灯具交给了李阳。宋童边走边对父母叮嘱道:“你们有事就打我电话,别上山,不然膝盖受不了。明天大概傍晚我们就下山,别担心。”不等父母回话,宋童带头快步跑出别墅大门,怕多待一秒,破绽就会自己长了脚奔到父母面前。
后山是还没开发的一块地,没有明显的路径。只见宋童没有迟疑地前行,在山腰和谷底之间左拐右拐地到达一小块平地。她指挥李阳搭帐篷,又让王一把炉具架好,椅子散放在地上。而她则将免煮的食物收拾进一个背包里。期间,王一接到收集柴枝生火的命令。不一会儿,在炉具底下的火堆散出阵阵暖流。末了,宋童把帐篷的门帘拉上,留下一小空隙,把火堆踩灭。远看彷佛有人在平地露营。
帐篷旁边有个小山丘,三只体型相差不大的小土狗互相追着玩。其中一只没站稳,顺着坡度往下滚。宋童快步上前,弯下腰拦住继续滚落的小土狗。王一越看越觉得那毛团跟自己很像。
他看一眼冉冉入天的烟,对宋童说:“你回别墅吧。”
宋童拍掉手上因为抱小土狗而沾上的枯叶。“你要是怕连累我,就放弃你的任务。”她顿了顿,补充道:“永远放弃。”
一棵树长一天结不出硕果,但只要见到哪怕是扭扣孔那么小的果实初形,植树的人就会有个盼头。王一是那个植树的人。
从王一家到别墅再到汽车站,花去了一整个早上的时间。三人买好车票在车站里候车,这会儿将近下午两点。坐在铁制的候车椅子上,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椅子的低温,或许还有身体发冷的因素。
宋童盯着王一的裤兜半晌,转了转眼珠道:“你换钱包了?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个钱包?”
王一顺着话题掏出毫不起眼的钱包,说:“一直是这个啊。”
“是吗?”说着,宋童拿过钱包仔细翻看。里面躺着几张纸币,还有刚买好的三人车票。王一怕车票又被弄丢,干脆所有人的都由他来保管。钱包里放照片的位置,夹着一张用白纸打印出来的黑白照。宋童把它抽出来,问王一这人是谁。
“阿兰.德龙啊!最帅的杀手!”
宋童没来由地好奇起这个演员,问了王一好些问题,例如这个人在戏里的角色是怎样的,都有些什么技能,最终有没有被发现身份。在一旁看时钟的李阳突然一把握住宋童的手──王一的钱包正不动声色地被藏到宋童的外衣兜里。王一正讲得兴奋,看见两人连在一起的手不禁愣神。
李阳缩回手,理直气壮地说:“我看她的手凉不凉。”
王一的视线落到宋童手上,取回钱包的过程中探了探宋童的手:“胖子自带保温系统。”
宋童各瞪了两个男生一眼,捂住自己的手,红着耳朵说要去厕所。
车站人流量大,公共厕所,尤其是女厕,等待是无可避免的。王一和李阳坐在原位上,随一去不复返的时间,猜测宋童进厕所是办小事还是大事。等到最后,王一猜测她是不是在里面遇到没有卫生纸的情况。
车站的一面墙上有一个硕大的电子时钟,供旅客在每一个角落都可以轻易看见并确认时间。
“我们去找她吧,快要上车了。”李阳边说边背起背包。
两人走到女厕前左顾右盼,路人开始对他们侧目。王一默默把李阳宽松的裤管拉成裙子的形状。李阳瞥见王一的眼神,用手肘搡了对方一把。
眼看时间越逼越近,李阳胡乱抓住一个正要进厕所的阿姨:“您好,您能帮我找一下我妹妹吗?她进去很久了,没见她出来。”
阿姨见他真着急的样子,便在厕所里大喊宋童的名字。没一会儿,宋童顶着两只比进去时更红的耳朵,低着头从厕所里出来。王一跟在她身后叫她,她不回应。直到横冲直撞差点走错登车口,她才回头狠狠地怒视王一。
“整个厕所的人都知道我叫‘宋童’了!”
王一失声大笑,把人带到正确的登车口,才想起:“是李阳叫人进去喊你的,不是我。”
宋童又瞪王一一眼:“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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