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溪摸了摸下巴,眸色微眯,
“如果他与京中官员有牵扯,还与那些前朝的黑衣卫有牵扯,在盛京住了二十多年,结婚生子,耗费这么长的时间,心性倒是非常人能比。”
赵劭抬眸看向她,
“你这是在夸他?”
陆明溪笑了笑,
“反正做到他这份上,我是不行。”
为了做一件事忍上这么多年……她可是做不到。
赵劭嗤笑一声,
“对于敌人,你倒是不吝夸奖。”
陆明溪扬眸,梨涡融融,
“姑娘我一向大方。”
赵劭看着她的神情,倒是没继续扯远,只是眸色深沉,
“如你所说,那这曲先生怕是连接京中那些官员和前朝余孽的纽带。”
陆明溪笑了笑,
“你也这么觉得?”
赵劭看着她,点了点头,
“显然,他只是一枚棋,布棋者,另有其人。”
他按了按额角,当初卷入的时候,他当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复杂。
陆明溪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太子所说。
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背后之人,不止把手伸向了南楚,北魏也有份。
如果这真的是前朝势力陆明溪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
他们费尽心思的搅乱北魏军事,搅乱南楚国政而后他们可是要混水摸鱼?
陆明溪敛了敛眸子,忽然抬头,看向赵劭,道,
“或许是该从更早开始查起,对于四十年前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赵劭一怔,
“四十年前?”
陆明溪点了点头,眸光锐利,
“四十年前,魏武帝彭怀建立北魏,太祖皇帝带前朝幼帝南下之时,北魏,还剩多少故旧朝臣,多少兵权,多少暗卫。”
这才是最根本的,南楚建朝,是在前晋的基础之上,是权臣谋国,那样是最好,也是最坏。
好的是,拥有着前朝的一切根基,不会有过多的动乱。
而不好的便是,这国家之内,国土之上,有多少异心者,有多少前朝氏族,实在是无法算清。
而隐藏在这繁华盛景之下的,才是最为可怕的,或许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显现出来,可时间一久,便会显出弊端。
就如现在的南楚所面临的。
陆明溪一针见血,径直指出了问题所在,赵劭却是骤然抬起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你究竟是谁?”
这么敏锐的政治嗅觉,如此果决的思维方式,看问题直达根本,纵使朝中混迹多年的官员,怕是都不会有她一半。
他的眸子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名为防备的东西,陆明溪后知后觉的敲了敲脑袋。
刚才好像说的有点多了啊,这个太子,可真敏锐。
赵劭还在看着她,陆明溪却是笑了笑,转移话题道,
“你没有查到吗?”
“我查了。”
他一双桃花眸里满是认真,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从陆明溪出生查到现在,没有发现一点异样,她不是从小懂得隐藏,因为安定侯府确实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而这十五年的时光里,她也一直是个草包,一个名副其实的草包。”
“只是这近一个月来,好像是从上巳节开始,亦或者是从被安定侯关禁闭开始,又或者是那七天的高烧之后,她没有继续横行找事。”
窗外的风吹过,灯火微微闪了闪。
“只不过,她在家里依然是跟以前一般无二,亦或是慢慢的在变好,因为十四五岁的年纪,好像正是一个人开始变化的时候。”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