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柳申科说:“说喝醉了会误大事那完全是屁话,我们哥萨克是越喝越清醒的,来,干!”
俄罗斯人被称为“战斗种族”,而哥萨克更是战斗种族中的战斗种族,这帮家伙疯狂到什么地步?疯狂到一个不满员的伞兵连就敢在车臣山区死磕两千五百名车臣叛军,将比自己多出近三十倍的叛军堵在峡谷里长达数天,最终让叛军在他们的阵地前扔下了七百多具尸体,而这个九十人的伞兵连仅六人幸存。对于这帮剽悍到骨子里的家伙而言,“规矩”“克制”“谦让”这些字眼都等同于“放屁”,他们就图个痛快,图个轰轰烈烈,结局如何反而不关心,所以想用“喝酒耽搁正事”这类借口推掉这场拼酒,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该喝的还是得喝。被这么多哥萨克包围着,杨炜也没招了,只能接过一瓶伏特加,跟这帮家伙拼起酒来。
欢呼声和狂野的大笑响彻船舱的每一个角落。
在阴凉处放哨的安娜连连摇头,喃喃自语:“那个华国雇佣兵惨了……独自一人就敢跑到一大帮哥萨克中间去,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愿不要被灌到胃出血吧……”
船舱里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听哥萨克们那个兴奋劲,跟捡到宝似的,看样子那个掉进了贼窝里的华国雇佣兵在酒桌上同样战斗力不弱,让那帮哥萨克有种棋逢敌手的快感,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兴奋成这样。有个家伙一溜烟的跑出来,叫:“安娜,安娜!”
安娜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在这里,叫魂呢?”
那名哥萨克跑过来,眉飞眼动的连说带比划:“我们遇到一个好玩的家伙了,那小子精瘦精瘦的,酒量却好得出奇,喝伏特加跟驴喝水似的,厉害着呢,你也进去跟他喝几杯吧。”
安娜翻着白眼说:“没兴趣,我还要放哨呢!”
哥萨克叫:“放个屁哨,这还没到外海呢,要放哨等到了外海再放也不迟。”
安娜冷然说:“可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船在内海海盗就不能抢!去告诉队长他们,别玩得太过火,正事要紧!”
这名哥萨克大感扫兴,悻悻而去。
安娜是他们当中的另类,她不喜欢打架,不喜欢喝酒,总是安安静静的。安安静静的成长,安安静静的读书,安安静静的谈恋爱,就连分手也是安静得很,不哭不闹,跟没发生过那档子事似的。参军后她又选择了当最安静的狙击手,当她潜伏下来架起狙击步枪后,安静得就像一块自亘古初开便呆在那里的石头,或者几个月前便飘落在那里的树叶,在她扣动板机之前和扣动板机之后,敌人甚至友军都无法感觉到她的存在。所以在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眼里,安娜不像个哥萨克,倒像个……像个什么呢?不敢说,生怕在战场上被一发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子弹打爆脑袋。
船舱里更加热闹了,“干杯”的欢呼声震天动地,不少水手都被吸引过来,瞅了一眼又赶紧缩回去。有两个缩得慢了一点,马上就被揪住,灌了一大杯伏特加,没走几步就白眼一翻倒在地上了。现在那帮毛子喝得兴起,那是六亲不人,逮谁灌谁,不想去看医生的话他们最好躲远点。有人跑去向葛洪报告,葛洪有点儿头大:“那帮家伙,怎么大白天就喝上了?不用干活了?”
大副说:“要不让人去阻止他们?这可是油轮,装着几十万桶油呢,万一他们喝醉了乱来,把船给炸了可怎么办?”
葛洪刚想点头,又想起了什么,摇头说:“算了,让他们喝吧。”
大副叫:“让他们喝?万一他们喝醉了……”
葛洪说:“他们喝醉了反倒没事,不让他们喝那才叫有事!”
大副想起那帮毛子没酒喝时那暴躁的脾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毛子是一种非常古怪的、难以理解的生物,他们清醒着的时候非常暴躁,难以理喻,动不动就揍人,喝醉了反倒是一副好脾气,啥都好商量……嗯,船长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们喝醉了没事,不喝酒反倒大条了!
那……就让他们继续喝好了,喝死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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