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了好几天,易延朗依旧是毫无下落。
顾杉毕竟不是学校里的老师,只是少年宫辅导班里的一个美术老师,自然是没什么立场总是去关注着这个案子。从易延朗失踪以来,郑谨就不曾出现了,虽然时常仍是会收到郑谨发来的汇报寻找进展的短信,但是实际并未有任何的寻找,短信也只有三条。
顾杉拿着教案来到备课的办公室,心里思索着郑谨发来的信息。顾杉叹了口气,有一搭无一搭翻了翻手头的画册,似乎在选择需要学生临摹的画。
他没有乘坐任何需要身份证的长途交通工具也没有入住过需要身份证才能入住的任何酒店,他曾经去过母亲郊区的墓园,他将卡里近十万的现金一次性取出。
目前有的线索仅有这些,顾杉猜测,易延朗有可能入住郊区一些并不是很合乎规范的小旅社。这样的猜测,郑谨自然也能想到。想必此时,郑谨可能在墓园附近的乡下旅社找人。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女人带着略显烦躁的表情进了门,这是顾杉的同事,在超扬中学任职美术老师,私立学校的教职工工资虽然不菲,但是作为副科老师终究还是有限,为了多挣些钱多打了一份工在少年宫带小学班。
一旁的人似乎看出了这位老师脸上直接了当展现的不愉快,打听了下。
“你说现在的孩子,都被家长惯的没边了。”听到有人问,烦躁的老师打开了抱怨的话匣子,“就我们学校的孩子,哪个在家里不是吃香喝辣要什么有什么的当小公主小王子一般的待着。还不老老实实的努力学习,考学挣个好前程。整些什么离家出走的幺蛾子,对得起谁?这要是我孩子,腿不给他打断!”
“是易延朗吗?”一旁沉默的顾杉发问,看到对方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顾杉解释了一句,“他在我班上学画画,也是我弟弟的朋友。”
“对,就是他。”沉浸于自己情绪的老师自以为的没有去深究顾杉的弟弟是谁,跟顾杉详细的说明起来,“前两天警察轮番来了好几趟了,易延朗美术生,每次也没拉下对我的审问。但是这孩子每天就是沉默的画画,我跟他一共也没沟通过几句。结果警察今天刚消停了,又来了个年轻人,应该是他什么亲戚,来找我没完没了的问了半天易延朗的事,最后让我打发走了。”
“你怎么打发走的?”
“我对易延朗这孩子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唯一比较有点印象的事就是去年夏天我带学生去写生的事,我就跟那个小年轻说了。当时的写生活动属于夏令营性质,要在那住两天一夜,平时这种活动这孩子都是来张病假条请假说不去的,那次不知道怎么就去了,第二天清早我去叫孩子们起床的时候,发现这孩子的房间里没有人,我正敲门的时候他从外面回来了,说是晨跑去了。当时进房间里收拾的时候,看他的被褥还是像刚入住时一样铺叠的整整齐齐。估计这孩子当时不知道跑附近哪个网吧玩了个通宵去了……这孩子看着老实,我觉得是蔫坏,不然怎么能办出离家出走这种事,还拿了家里那么多钱。”
“那是家里给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攒的吧……”顾杉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替易延朗解释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说这话比较无聊,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驳,接口问到,“然后呢,那个小年轻听了这话走了吗?”
“嗯,那小年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了下当时去哪写生的。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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