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若紧紧盯着她:“那我想回家呢?”
温婉宁面色不变,依旧温和的说:“有何不可?这是你的人生,自然该由你掌握。”
张依若愣了一下,面色复杂的说:“我以为你会劝我留下。”
这次温婉宁露出个真心的笑:“变革是当政者的事儿。”
张依若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温婉宁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就够了。
瑞王不知遇到什么麻烦了,不知何时已经跟她们拉开了距离。张依若却并未回头看他,带着温婉宁停在一处面具摊前:“这面具倒是很特别!”这里的面具雕刻的活灵活现,线条走势大开大合一气呵成,看起来不像是出自普通百姓的手。
温婉宁捡了一个饕餮的面具扣在脸上:“确实不一般。”
张依若也学她的样子选了个顺眼的面具带上:“我还是喜欢可爱点的东西。”她挑的是个小狐狸的面具。
二人带着面具手牵手往前走去。这大街上多的是与她们二人相似之人,不过一眨眼杏仁就跟丢了。
杏仁寻了一圈找不到人,想到小姐说若是走散了就去鸿福楼汇合,便认准了方向往鸿福楼去。
杏仁到时李浩然也在,正对着侍卫们发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人跟丢了!现在连人去哪了都不知道?”
有侍卫前来通报说王妃身边的侍女回来了,李浩然皱眉让人把她带进来:“你与王妃走散时,可有什么异常?”
杏仁皱眉思索一阵:“当时小姐与张姑娘走在前面,奴婢被一个路人撞了一下肩被那人缠住了,奴婢隐约看见小姐与张姑娘在一个面具摊前停下来似乎买了两张面具。再之后,等奴婢摆脱了那人的纠缠,哪还有小姐的踪迹?奴婢四下寻了一阵,找不到人就想回来看看小姐是不是回来了……”
李浩然眉头紧皱,显然现在这种情况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温婉宁带着张依若往河边走去:“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逛花灯会呢。”
张依若并不惊讶:“你之前都在寺庙生活,没参加过也很正常。”
张依若对猜灯谜没什么兴趣,倒是很想去亲自放花灯,看着前面热闹的景象跃跃欲试:“婉宁,有兴趣去放花灯吗?”
年轻的女孩们在河两岸放花灯,里面放着自己的心事。对面的才子们看准了自己想要的花灯想方设法的捞过来。
温婉宁想起当年无知时曾许下的心愿,看着张依若脸上的兴奋,点了点头:“也好。”
张依若立刻仗着自己身高挤进人群里,不一会儿拿着一盏普通的荷花灯出来了:“那你写点东西进去吧?可以是字谜、诗句、或者想要的东西什么的,我就去那边抢花灯!”
温婉宁微微一笑,今日她梳了夫人的发髻,挤在小姑娘堆里十分惹眼。不过因她生的好看,对面张依若也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宣示自己的主权,人们只当是小夫妻俩的情趣,自觉地给她们腾了一点私人空间。
张依若从旁边一个年轻书生手里借来竹竿成功抢到温婉宁的花灯,展开一看:“花好月圆?这是什么意思?字谜,还是愿望?”
那书生看她翻来覆去面带疑惑,忍不住出言说到:“依在下看,这应该是女子对美好未来的期盼。花好月圆,明着描绘美好景色,其实暗含人对美好圆满的期盼,多用于祝贺新婚,想来二位是刚刚成亲吧?”
张依若笑着谢过那年轻书生,把竹竿还回去后就退出人群:原来小王妃其实对自己的婚事抱着希望的吗?想到这里她抬头去寻对面的人,却突然发现刚刚的位置已经没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张依若心里一紧,立刻紧盯着人群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人。去哪了?
温婉宁推开横在自己脖颈间的利刃,面带微笑:“我倒不知,王爷请人的礼节竟是如此特别。”
谢舒凡淡淡一笑:“毕竟王妃非常人,不用点特殊手段怕是难以请到。”
她们此刻在一处暗巷,周围都是谢舒凡的人。
温婉宁也不纠结,直接问:“不知王爷此举何意?”
谢舒凡叹息一声:“只是想跟故人叙叙旧罢了。”
温婉宁挑眉:“故人?”
谢舒凡逼近她,看着温婉宁毫不畏惧的仰着头与自己对视,他心里叹息一声才低声说:“我找你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以为……你真的已经死了……十三妹妹……”说到最后唇齿间只余叹息。
温婉宁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冷静的说:“这么看来,王爷的眼神还真不大好呢。”
谢舒凡自然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李浩然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那些人我帮你打发了。日后在王府你多加小心,有什么难事,就派信得过的人送信儿到带有这个标志的铺子里,一定尽全力帮你……”
温婉宁将那标志记在心里,淡淡一笑:“多谢王爷好意,心领了。我是瑞王的王妃,夫妻一体,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行。王爷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今日之事若传出去,想必王爷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谢舒凡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马上就要离京回自己封地去了。”所以才想在离开前再见见你。
温婉宁与他擦肩而过时,突然转头笑着说:“那就祝王爷一路顺风吧。”
谢舒凡心头一跳,知道她意有所指。可温婉宁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暗巷,他知道如果她不想说,怎么问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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