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湘摇头,“这些都是大话呢,不值一提,爷看那宰猪的屠户,看那砍柴的薪夫,起早贪黑也要送家中男孩子去学堂私塾,难道他们不是为了孩子的功名?”
时嵬笑了几声,“你说的也不错。”
说着便来到了佛堂,执着灯笼来到院中,门口站着两个人,时嵬走近拿灯笼一照才知是母亲在门口,身边跟着时府的大丫鬟红灵。
时嵬撑着胆子道一声,“母亲,未央。”祝她不灾不难,未有央故。
时夫人没有开口,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夜深人静,宅中静谧,这个耳光站着佛堂最里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时嵬没有站稳,被扇得往后险些跌倒,灯笼也摔在地上没了火。
“你难道不知你姐姐重病在身?”
时嵬被扇得耳鸣,也不敢去拿手碰脸,正了身说,“知道,方才听下人说了几句。”
“你为何大笑而来?幸灾乐祸的东西!”
涵湘闻言忙为时嵬开脱,“夫人,是奴婢笑,不是爷的声音。”
时嵬弯腰拾起灯笼,“涵湘,可有火折子?”
丫鬟从袖袋中拿出,帮她重新点亮了灯。
时嵬拱手道,“是儿子不对,轻浮漫笑,未顾及悠姐姐,这盏灯让红灵拿着,一会儿母亲回去的路上照着。”
她看见红灵和母亲手中都未拿灯,便知母亲一定是差人回去取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送灯。
院中树枝轻动,起了阵风。
将灯给了母亲,时嵬再次拱手道,“儿子去姐姐那里看看,若是她还未休息,便去看望,若是她早已歇下,明日再去照料。”
母亲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离开佛堂,涵湘跟着时嵬身后,内疚道,“是奴婢不该惹爷笑,明知夫人不喜喧哗。”
她说的不对,母亲不是不喜喧哗,只是不喜她的喧哗。
“不碍事,我做的确实不对,没有理可说,母亲教训也是应当。”
时悠房中的丫鬟笑眯眯迎上来,“刚就有人说小八爷回来了,小姐就起了床在房中等爷,还备了爷喜欢的吃食。”
时嵬点点头。
未推门便听见门中咳声,一声接着一声,似要把肺叶子咳出来。
时嵬开了门,急忙又关门,怕凉风跟着进来。
时悠满心欢喜,扶着床走过来,“累了罢?”
“车夫御车技艺尚优,所幸不是很疲惫。”
房中焚香,有一种特殊的花草甜香,时嵬从前房中也燃这种香,后来便改了檀香,母亲说,男子不该焚那样的甜香。
正笑着,忽瞧见了时嵬左边脸红肿,笑声即敛。
晃了晃床前的银铃,门外即有她的丫鬟跑进来,“小姐要什么?”
“打一盆凉水来。”
丫鬟闻声色变,“小姐,您得了寒疾,可不得碰凉水。”
时嵬静了一瞬,猜出了她的念头,“悠姐姐不用劳累,我带了些书,早早回去收拾了,过几日还要读。”
“不多坐一会儿?”
“不了,明日天亮我再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