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里,只有对岸一片焰火熊熊燃烧,视力好的俘虏们可以看到一群兽皮裙的野人翩翩起舞。而他们被扒光的只剩下短裙。闻着缕缕青烟,伴随着焦香的鱼肉,甚至能看到那些入口酥脆的鱼皮。”咔嚓”的咬下来。有个小孩吃着吃着就掉了满嘴的油渣。惹得不远处靶场的俘虏各个恨不得冲上去替他们吃掉那些美味的鱼肉。
“我的神啊,他们吃的到底是什么?万特涅都没有过这样香的鱼肉吧。”一个愣住的俘虏张张嘴,毫无察觉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总不会是夏巴寇大人的肠子。”
另一个俘虏自暴自弃的说道,惹得身旁同伴一阵恶寒。他们在寒风里,缺衣少食,只觉得冷风刮着骨头。让人痛苦的找不到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这下可怎么办,我们投降了,她们会把我们放走吗?。”
“呸,你想的美。”另一个俘虏吐了口唾沫:“他妈的,到底是要把我们绑到什么时候。”该杀早杀了。该放早放了(尽管不可能)。眼下确是她们都不搭理这些俘虏。这种拿不准态度的感觉让所有人都感觉头顶悬着一把斧头,随时都会不经意间夺走她们的生命。
恐惧,和漫长的等待。
这成了俘虏们第一夜不断回放的噩梦。
而这一夜,经历了战斗的族人们同样也难以入睡。伊提丝陷在兽皮的床板上。昏昏欲睡。晚饭的时候。她感觉到肩上撕裂的肌肉。这种感觉几乎蔓延到后颈。还是看她面色不对,黑马卡将她送了回来。这位年长的女人摸了摸伊提丝的头。对她柔声说:”伊提丝大人,入侵者都被看守了,你不用再担忧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伤势就好了啊。“
伊提丝感觉她的语气很柔和,就像真正的和蔼妇人对着十五岁的姑娘的安慰。她沉沉的闭着眼皮。在黑马卡准备离开的时候,问道:”那些俘虏呢。“
”他们被绑在了靶场柱子上。“提到这些入侵者,真正的河谷部落族人,包括黑马卡,都是咬牙切齿的。如果不是伊提丝提出不要乱杀人。估计这些人已经埋在土里,等到明天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因为这个决定,她与一些失去生命的族人产生了分歧。所以黑马卡看向伊提丝的目光,才会这样的柔和,她认为伊提丝虽然担任的祭司,但是她的年纪还是这样的年轻。心底又是如此柔软。所以才会对这样的处置提出反对。而她却不能饶恕那些可恶的入侵者。他们杀死了自己的族人,这些人就应该被咬死。
黑马卡在伊提丝的卧室里留下一盏莲花灯。动物油带着火芯在微光中跳动,伴随着她的脚步声。伊提丝渐渐的感觉双眼沉重起来。黑夜里。只有屋顶的风声在”呜呜“的奏响。她一会儿感觉到许多血腥的画面在眼前放大。一会儿又觉得身上沉沉的,几乎动都动不了。却对窗外的风声听得一清二楚。
朦胧之间,月光从屋顶投下来。落在少女露出的半截脸上。她眼睑垂下的睫毛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连带着粘稠的水汽。像是幕布一样附着在风声中。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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