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淇舟眉头深皱,“那鬼手邪医隐居柊花谷多年,从未出手救人。”
洛青荼不是江湖中人,并没有听过鬼手邪医的名号,从郎中和冷淇舟提到他时凝重的脸色中猜到此人可能不好惹。
他面上不屑地道,“嘁,医者不救人,入医家做什么?背了十几年药经是为了长生不老?”拿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谢岑临,“管他什么邪袜邪衣的,敢不敢跟小爷去那什么柊花谷找解药?”
“小青姑娘怎么不让容公子陪你去?”谢岑临笑眸弯弯,“还是在你的心里,小道比容公子更为可靠?”
洛青荼嫌弃地看着这个妖媚的白袍道士,“你想的真美,小爷明明是看她弱不禁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忍心让她当跟班。”
“多谢你的好意了。”
容凉幽幽地道,洛青荼听得后背发凉,谢岑临笑意更甚。
“哎我这是为你好……”洛青荼连忙解释。
容凉不等他说完,便对冷淇舟说道,“就由我和这位青姑娘前往柊花谷求取解药,明日一早就动身,今夜诸位先好好休息。”她说完转过身,抬手示意谢岑临,“你跟我出来一下。”。
她的语气里面有种不容质疑的感觉,同她周身的气息一般,冷漠又纯粹,那是多年上位者的威仪。
洛青荼内心那个苦啊,他真的是怕她出什么意外,才不要她跟着一起去涉险的,结果好像被误解成了怕她拖后腿,女人果然就是麻烦,偏偏她又是个他不能惹的主儿……
冷淇舟看着面前欲哭无泪的俊美少年,精致的无官都带上了忧伤之意,他听见他们唤他青姑娘的时候还怔了一下,现在看来,怪不得这般俊俏,原来是个扮男装的姑娘家……
谢岑临跟着容凉出了屋门,庭院里隐约可见一排排草药架子,散发着浓重的药香。
容凉倚在栏杆上,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的身世……我的母亲是谁,还有父母他们……还在人世吗?”
容凉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微微怅然,“已经不在了。”
在谢岑临的人生前十六年,父母也只是个名词而已,即便如此,也会存一丝侥幸,想着他们也许还活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当这一丝侥幸破灭的时候,内心还是溢满了失落。
“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是你师父凌虚道长的小师弟,当年也是道门中的天之骄子。”
“他入世历练时,结识了你的母亲,夜笙宫的风之护法。”
“母亲她……是什么样的人?”这是谢岑临第一次听见关于自己母亲的事,只是没想到,她会是魔道中人……
“是个很美的女子,拉得一手绝妙的二胡,虽然身在魔道,但是心性温婉,柔中带刚,和你父亲两情相悦。”
“关于他们的爱情故事我知道的不多,我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被夜笙宫的人追杀,我和凤银同时路过,凤银是苗疆蛊族的少主,苗疆内乱,他带着蛊族的至宝《山海卷》出逃,阴差阳错下我们帮助他们躲过了追杀,因此结识。”
“你的母亲当时就已经怀胎临产,受了惊吓后便生下了你。”
“你的名字为岑临,岑是我取的,‘谢家仙观寄云岑,岩萝拂地成阴’,临字则是凤银取的,‘临临春去却成晴,花落无声片片轻’。”
“本以为,你们一家往后可以平安生活下去,可最终还是没有逃掉夜笙宫的追杀。夜笙宫的宫主亲自带人追了来,你父亲拜托我跟凤银将你送由到祁州望曦山,交给他的师兄凌虚道长。”
“他们夫妻二人为了能让我们安全逃走,双双死在了夜笙宫主的魔爪下。”
十六年一直藏在心底的所有问题在此刻被解答了,答案触动了谢岑临的内心,少年红了眼眶,原来,他不是被父母抛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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