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泪眼朦胧,慢慢将紫阳放在地上,口中爆出一声震天大喝。“守阵!”
“是!”众人收好伤悲情绪,高声齐答,专心投入眼前的战斗。
而空中的魔禽此时也换了阵容,成千上百的巨型腐鸟接连袭击各处的岗哨道士。
一旦高处岗哨失守,阴陵山的法阵便零落四散,不成威胁。
附近护法的道众被口脚尖利的腐鸟追逐撕咬,一旦护法逃离,岗哨道士便成了活生生的靶子,被接踵而至的摸鸟撕扯个干净。
不断有岗哨从高处痛喊着坠落,又立刻有新的人飞身补上去。
长宁在几处来回奔波,哪处攻势猛烈便飞身顶上,待战事稍缓立刻又飞去别处。灰色道袍被魔血烧的千疮百孔,发须散乱,形容狼狈。
清散道长这边阵图画了掩,掩了画。
补阵的弟子损失惨重,如今只剩下三个十来岁的童子提着血桶在阵中来回奔跑。
他手下大弟子被腐鸟琢伤了腿,血肉处立时便腐成一片青黑烂肉。
娘娘庙中年幼的小弟子都跟在师兄寄言后面,四处寻找扶救受伤倒地的师兄伯们。见状将他拖到山石面,化了灵水冲洗伤口,丝毫不见好转。
长宁过来查看,心中为这强忍着痛意的少年惋惜,“没办法,只能断腿了。魔气入灵,不堪设想。”
少年痛的满脸是汗,心知这是最好的办法,将道袍一卷塞进嘴里,点头示意他动手。
让几人按住他的四肢,长宁手起刀落狠狠砍下那截伤腿,又迅速在喷血的伤面上贴上灵符疗伤。
少年痛晕。
长宁让小弟子们将人抬回娘娘庙照料,自己又冲进外面的战场。
如今位高的道人伤的伤,亡旳亡,各处都是些年轻晚辈领着其余小弟子勉力支撑。
长宁在各处穿梭指挥,鹦鹉在空中锁定那抹灰影,寻机偷袭。
看到道门众人似乎有了新的领秀,浑天摩挲着手掌,问身后的麻雀。
“此人是山中娘娘庙的主持,去年才修得了仙身。”
哦!
浑天沉思,这长宁不过百来岁,修为么,不过泛泛。
自己修行千年,从未犯过一桩杀孽,竟落得个天雷击身!
这苍天果真是不公的!
眼前战势分明,臭道士们死伤过半,余下的都是些老弱残兵。而自己,尚未出手!
“哈哈哈哈!”
浑天得意大笑,振翅一飞,旋上云层,几个翻飞旋转后急速俯冲,鹰眼置盯长宁。
长宁隐隐感到自己被一股魔气锁定,四下查看却又一无所获。
战事吃紧,不能分心,旋即将此事抛在脑后,冲到与腐鸟对战的阵前。
浑天急速俯冲之势搅动了周遭气流,他身前凝出一股乌黑魔气,犹如天石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尾,迅猛砸向长宁。
高处的岗哨发出尖利警示,众人抬头,只见一团黑气中隐隐带着火势向自己袭来,分秒间已是无处可避!
浑天落地砸出一声震天巨响,待震荡出的泥灰土浪慢慢消散。他得意洋洋的走出来,想要欣赏自己的杰作。
可面前长宁等人虽然神情呆滞却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
浑天不满,暴怒中又抄起一拳砸向长宁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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