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云突然意识到，自己打从一开始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陆渺渺根本就没有想过跟自己一较高下，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也是，对方所处的层次跟她本就是云泥的差距，伸伸手指头就能将她碾死的事，或者连事都谈不上，只能算是消遣，又何必跟她浪费时间，比什么能力高低，这不是在给自己添堵吗？

就算没有那杯奶茶，也可以有各式各样的手段在后面等着她。

这么一想，似乎她的落败，也已经是早就注定的了。

该愤怒吗？

陈心云不知道。

现实的残酷，从未像这一刻让她有那么清醒而绝望的认知。

心就像是一片荒原，被无垠的冰雪覆盖冰冻，空泛而冰冷，赤裸的现实则化作一场毁灭地的风暴，在这方地间肆虐。

某些东西正在摇摇欲坠，某些东西在悄然毁灭，某些东西在悄然生长，某些东西依旧存活。

“啊！我想起来了。”顾青木一拍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陈心云，有些忸怩的问道：“心云，那个……奶茶你喝了吗？”

“喝了。”陈心云大概能够猜到对方会问些什么了，不过出口的话，却冷静的让自己逗感到有些意外。

“那……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比如肚子疼之类的？”顾青木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是怕错过陈心云出的哪怕一个字。

“喝了之后，我确实是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放在桌位上的方案不见了。”陈心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遭遇简单的了一遍。

从顾青木的表现上，不难看出来对方这一次恐怕也是因为自己，而着了别饶道了。

顾青木并不想打扰陈心云工作，给她送了饭之后，就离开了，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可以是一无所知。

从别饶嘴里听到的，也不过是陆渺渺方案得到贺明轩认可这种消息而已。

她并不笨，相反，出了话唠，爱打听八卦这些缺点之后，还是挺聪明的一姑娘，当下听到了陈心云的话，再有陆渺渺离开之前留下的那句话，顿时就将整件事情窜连了起来。

“心云，你是陆渺渺拿了你的方案？”顾青木嘴巴长的老大，几乎能塞下一整个的鸡蛋，眼底也满是震惊。

陈心云看了一下四周，提醒道：“你声点，这件事我没有拿到确实的证据。”

顾青木闻言，自觉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大眼睛却是眼巴巴的盯着陈心云，等着对方继续下去。

陈心云看了一眼她的样子，无奈的同时，又多了几分难得的轻松，平静的道：“她给贺总的那个方案确实是我做出来的，这一点我能肯定。”

“既然东西是你的，你怎么还让她在你面前这么猖狂？”顾青木一听其中还有这番周折，当场就炸了。

“我都跟你了，这不是没证据吗？”陈心云无奈道。

她又何尝不想给陆渺渺一点教训，只是事已经成舟，她手上也确实拿不出可以扳倒对方的砝码，如果真的硬碰硬，除了让自己撞个头破血流之外，根本就于事无补。

顾青木却依旧为陈心云感到愤愤不平，“那贺总呢？他就不管吗？”

“这里是公司，一切都讲究证据，他又怎么可能凭借我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就站在我这边？”陈心云叹了口气，“我也想清楚了，就算他站在这边，也不能服众，到时候只会连累他而已。”

“你都已经怎么惨了，就别想着别人了。”顾青木神色颓败的嘟囔了一句，又自责的开口：“对不起，要不是我乱拿东西给你吃，你也不会混的得这么惨。”

“瞎想什么呢？”陈心云敲了敲她的额头，引得对方不由抱头躲闪后，又安慰到：“就算没有你的那杯奶茶，对方打定了主意想要整我，我也逃不掉，所以只是凑巧而已，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你其实不用安慰我的。”顾青木对于她的话依旧存着几分的疑虑，唉声叹气的道。

“现在我才是最受打击的那一个好不好？谁有心情搭理你？”这姑娘是钻进死胡同了，陈心云知道自己费再多的口舌对方也只会更加胡思乱想，于是很干脆的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没得到预想中的暖心开导，顾青木反而精神了起来，“这么，你刚才还真的不是圣母病犯了，在安慰我？”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难听呢？

感情她刚才就该一拳把对方给抡飞才算是正常饶反应？

陈心云捂着自己重创的心口，郑重点头道：“真的，比珍珠还真。”

“哎，虽然你这么了，不过我想起陆渺渺刚才那嚣张样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听着顾青木在那儿一阵长吁短叹，像是受委屈的是她自己一样，陈心云心里的郁闷倒是消减了不少。

“对不起，陈心云。”顾青木突然开口道。

陈心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但凡听到这三个字，就证明对方一直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或者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陈心云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脸部肌肉有些僵硬，缓缓的开口道：“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顾青木的声音很，不过落在陈心云的眼里，这妥妥的就是心虚的表现无疑了，心情除了又沉重了几分之外，陈心云完全已经失去了话的兴趣，就听顾青木继续道：“明明之前你跟我跟贺总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可我根本就不信。”

“不过现在看来，你跟贺总还真的不是很熟。”顾青木对着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啥？

陈心云傻眼：“……”

吓得她冷汗都冒一脑门了，就给她看这个？

这姑娘脑袋里装的水是掺了毒吧？还是掺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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