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对方用的什么法子,还真发现了那天的“刘先生”是他扮的,季平虽然心里有些忌惮,但确实有些事得找对方,季平于是仓促点头,问:“烛姑娘,到时候怎么找你?”
话一出口,才想起对方刚给自己塞了个小炉子,这么一问实在多余,果然,烛见月指指香炉,微微颔首见礼,就又像烟雾一般消散了。
“爹,爹,我们要回家了吗?”安安不太喜欢这家人,在院子里玩了半天,无聊到数蚂蚁。
季平顺手抱着她走路:“不急,我问了这边的私塾,一会去看看,安安以后可以上学了,开不开心?”
小姑娘本来乐乐呵呵的,没想到转头就要听到这个噩耗,呆了呆:“不开心……”
她扯着衣角,软绵绵地撒娇:“爸,我们不要上学了好不好?”
季平慈祥地揉揉她的头:“不好。”
为了让她知道学历的重要性,季平语重心长循循善诱:“看到小胡了吗?它身为妖怪,没有上学的条件,依然自强不息,会人类的中文,文言文,你呢?”
骤然被点名的小狐狸,本来在追着尾巴绕圈圈玩,闻言立马住了脚,努力压抑着心底的小骄傲,昂首接受表扬。
安安歪着头想了想,愁眉苦脸地说:“那我也可以自学嘛。”
不,你不可以。
季平不太懂自家小姑娘怎么突然对上学这么抵触了,问:“以前安安不是也上过一年幼稚园吗?现在不也一样,还能多认识一下别的小朋友。”
“真的真的要去吗?”安安有点沮丧,“我不喜欢同学,也不喜欢一个人上学。”
季平收养安安时,也就不到二十岁,大二的学生对着一个奶娃娃,实在是有些有心无力,忙期末时就把安安送到托儿所看管,安安两岁后,这个场所就变成了幼稚园。
同龄的小孩子多是多,可他们总爱尖声笑叫着打闹,吵得老师频频呵斥,这个时候,安安就端端正正地坐在小凳子上,对着窗外发呆。
老师给家长下的评语是,孩子性格过于孤僻,建议多带出去认识朋友。
可在家的时候,安安一点也不孤僻,她会笑会闹,会跳着地找邻居家奶奶聊天说话,也会满心欢喜地采漂亮花花,再送给认识的每一个人。
她只是讨厌在幼稚园里那种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氛围。甚至对此都有些排斥。
老师还没教到孤独该怎么写,有什么含义,年幼的季久安就已经隐隐领略到了。
安安断断续续地说完想法,又可怜兮兮地仰头问:“以前爸爸总说要上班没有时间,现在也没有时间吗?”
季平哑口无言。
也是他以前没有好好引导的原因,三四岁的小孩子,看事物考虑哪儿有那么全面,蔬菜不好吃就不想吃了,上学不开心就不想去了,哪怕再怎么劝说上学好也不会听。
他想了想,耐心劝她:“那爸爸先陪安安去新学校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读书好不好?”
见她还是不大情愿,季平补充道:“酬劳给一包糖糖,还是不想去的话,我们就回家家。”
“不要。”安安想也没想一口回绝,可是想到有糖吃,又纠结地想了想,犹豫道,“一半要酸奶味的,一半要草莓味的。”
小姑娘压根没有什么世界观的概念,对于穿越,也就认为是出了趟远门。
季平没法跟她解释古代世界买不到现代糖果,转头去问系统:“你们卖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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