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的，床上那个男人，明明寥寥几字，可沈清却觉得，温润如玉的先生身上第一次迸发出这样无言的怒气。

“十一去找了凌波王姬，得到了取心头血的方法。”

“她说，她知道您醒来之后一定会震怒，也一定会说到做到，断绝和她的师徒关系……”

“所以呢？”

陆寒昭的脸色极其难看，寒冰一般。

“她现在……已经履行约定，离开崇初书院了。”

说完，沈清懊恼的垂下了头。

他采用一种很保守的医术，并没有让十一用匕首那种风险极大的医具取血，转用长针的方式，勉强留下十一虚弱的性命。

十一已经很惨了，他不能让十一真的就那样为了先生死去。

命运向来对人毫不手软，只是，在那之前，他也要尽力救下十一的命。

沈清做到了，但是十一还是不得不离开。

因为他们都深知先生的脾气秉性。

“谁准许你们……”

说到这，那个清冷的男人，声音微微梗住。

沈清抬头，他看见先生颓败的垂着双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寒昭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是想象不到，那该有多疼。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十一现在在哪里。”

他启唇。

沈清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

因为取心头血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先生的饭食被他偷偷下了迷药，十一在临行之前，只透露自己会在风岳县的周边住下。

她说，她的心在这，她也走不了太远。

“她……并没有说。”

“那就给我派人去搜，就算把风岳山给我挖通，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

陆寒昭起身，满目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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