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宫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刚侥幸从太子慎的殉葬名单中存活下来，这个时候这可能不说实话？

他可是还想好好活着呢！

屁滚尿流的抓住陆寒昭的靴子，小宫人带着颤抖的哭腔道：“回禀国师大人……小的错了，小的不敢，小的不想殉葬啊……”

“你……说什么？”

陆寒昭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难以置信，微微瞪大了眼睛。

被陆寒昭一吓，小宫人反而不敢说了，他嗫嚅着，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国师大人……看上去，不太好。

“我在问你话，再说一遍！”

陆寒昭握紧双拳，双手的骨节泛着白。

“回……回国师大人的话，小的说，小的不想殉葬。”

“殉葬……这是谁下的命令？”

陆寒昭品味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从内心深处缓缓升上来一股凉意，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

“小的不知……太子殿下病发突然……只这殉葬手谕，却是昨晚写下的。”

宫里人都道这事儿邪门。

太子慎像是知道自己死期似的，早早写好了那些。

那手谕，赫然有几人在列，全部都是西殿的宫人。

大概是写了一半，太子慎突发急症，一口心血呕在上面，说是临死的时候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一般，可怖的盯着一片虚空。

写在第一名的，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

寥寥几笔朱红色，仿佛审判一般，注定了那个人无可更改悲惨的命运。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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