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为什么问出那样的话,只是,在她这样生死攸关的当口,遑论千年万年,光是每分每刻,都已经成倍的拉长。
没有一丝生气似的,只剩下不断抬起又放下的手臂,眼底泛着红。
陆寒昭浑然不觉到底过了多久。
他终于把那扇重重的石门打开,太子慎死于暴毙,对于皇室来说,并不能算上什么光明正大的死法,也是因为这样,太子慎这才草草葬入陵园,时间上也很是匆忙。
所以,如果是殉葬,要么是死殉,先杀了宫人,从口中灌入保存尸身的香料,小棺分布于陵主四周,以器物、牲畜填充其间,意为祈福。
要么……就是活殉,趁着人还留有最后一口气,把香料通过鼻腔口腔灌入身体,封入小棺椁。
相比于第一种,后者更为残忍无情,这是从商朝就遗留下来的习俗,对于凉国这种诸侯国,反而会更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除了越过所有人,亲自过来找她之外,陆寒昭别无他法。
他本来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他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想到她,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攥紧了一样的疼。
老师以前说过,凡人的爱恨繁琐复杂,拥有神职,当避则避,那些琐碎就不该沾身。
他很想问问老师,无法全身而退的时候,到底该如何取舍。
对此,他平生第一次产生一丝疑问。
陆寒昭摸索着,慢慢走向陵园的深处。
“十一?”
他的声音在一片暗淡之中响起,越往里面走,就越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喊了多久,终于在一片棺材前停下。
为在最中间的棺椁华丽且宽大,陆寒昭知道,那一定是太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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