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木筐满了。一众弟子站到了后面,白衣的内门弟子在前,灰衣的外门弟子在后。
掌门张有涯阴沉地扫过众人,问:“张令何在?!”
众人四下张望,果然不见那个张姓道童。
“该不会被灭口了吧!”
“要是那个窃贼杀了张令,再把宝册放在他身上,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把宝册放在书筒里不就好了吗?掌门说过追回宝册既往不咎啊。”
“谁说得清呀……”
张有涯轻哼一声,负了手,跃下台阶,几个踏步走到木筐边上,敲了敲筐沿,吩咐几个管事出去找人,自己卷了卷袖管,开始捞出书筒来,一个个拧开。
果然,木筐中的书筒即将见底,却没有半点宝册的影子。
掌门张有涯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宝册失窃之事和大弟子沈映泉脱不了干系。沈映泉天赋卓绝,眼见筑基有望,二十出头的筑基修士,放眼大庆国不过五指之数。不到万不得己,张有涯绝对不想折了他,待风声过去,那个张令是不会留的。但这事,自己出手是一回事,沈映泉出手又是另一回事。
分明是不把师门规矩放在眼里!
“自作主张!”张有涯轻哼一声,不悦之极。
眼看木筐之中只剩下最后三只书筒。
寻人的管事们也回来了。
“禀掌门!已在北面水渠中发现张令,溺水而亡,死了数个时辰了。”
张有涯阴沉的目光落在沈映泉身上,口中问的却是管事:“东西找到了?”
管事摇摇头:“张令身上没有任何发现。”
张有涯微微一怔,挥苍蝇似的摆了下手:“让他家里把人领走。”
说罢,冷冽的目光直射沈映泉,这一看,却见沈映泉依旧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毫不回避他的视线,甚至还轻轻点了下头。
“有意思!”张有涯露出残缺的两排牙,咧嘴一笑。
他探身一捞,将最后三只书筒握在手里,掂了掂,取出其中一只,拧开了盖子。
明黄色的宝册静静躺在里面。
人群响起齐整的松气声。
十一弟子林惜月呼出一口长气,脱力地抓住身旁的人:“我就知道不是大师兄!我就知道!”
马脸的四弟子嘴角一抽,哭丧了脸:“师妹你轻点——谁也没说是大师兄啊。”
林惜月不依,大声喊道:“师傅您也看见了,大师兄的书筒分明是放在上面的,如今在最下边找到了宝册,您可要为大师兄说句公道话。”
“师妹不必如此。”沈映泉和煦地笑,“师傅原也没有疑我的。”
“不错。”张有涯握住宝册,捋须道,“本座一言九鼎,既然说过找到宝册此事就不再追究,那就自然是作数,即日起,此事不得再提!徒儿们随我来,其他人散了。”
负了手,翩然踏上台阶。
十七位内门弟子紧随其后,顺着台阶左右两侧鱼贯进入天枢阁。
外门弟子们盯着那抹明黄色,眼馋无比,却只能望洋心叹,不甘不愿磨磨蹭蹭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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