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辰王气急败坏时,尹金华突然瞪着眼,口吐黑血倒了下去,瞬间绝了生机。
辰王愣住:“这就吓死了?装死?真死?”
不弃:……
谁!干!的!
“来人哪——”辰王放声大喊大叫。
几个狱卒急急跑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辰王的胖手捂住了眼睛:“本王没料到……本王没料到哇,尹金华竟会如此丧心病狂、罪孽深重!闻得他用阴墨刺那邪物滥杀无辜,上至八十岁准备颐养天年的老翁,下至牙牙学语的可爱稚童都不放过……本王、本王忍不住想起了家中长辈,想起了诸位家中新生的宝贝孩儿,一时义愤填膺,竟是忘记了上有国法……居然、居然手刃了此獠……”
狱卒惊呆了。现在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还来不来得及?
几双惊恐的眼睛望向牢房内——这七窍流黑血的死相,怎么也不像是被“手刃”?
“咳咳!”辰王淡定道,“开门。”
狱卒们战战兢兢打开了牢门,就见白胖的辰王挤进牢里,操起剑狠狠在尹金华身上戳了几个对穿。
“竟然真的死掉了!”辰王转过脸,咬着肥厚的下唇,委屈巴巴地看着狱卒们,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要牢烦几位将我押进宫去面见父皇……擅自杀害了要犯,本王甘愿领罚!”
有狱卒尿了裤子。
不弃甩了几个大白眼。
待这一个戏子王爷和几个苦情狱卒离开之后,不弃从木栅夹缝中轻松钻了出去,进到关押尹金华的牢房,撇着嘴,用尾指刮了刮尹金华那碗荠菜汤的碗底,然后放进口中。
片刻之后,流下两道黑色的鼻血来。果然汤里有毒。
不弃耸了耸鼻,将两道鼻血吸回腔子,自语道:“真的比我那一碗好喝。”
他悠哉游哉地背起手,走出地牢。
一路上,狱卒对他视而不见。
不弃出了地牢,走到街边,敲了敲茶摊老板面前的高桌。
“店家!方才那个送牢饭的,走哪边去了?”
头顶白巾的茶摊老板惊了下:“嚯!小弟,你哪儿冒出来的?怎地‘滋’一声,出现在我面前了?”
不弃大笑:“方才我施了障眼法,你自然瞧我不见!”
“哦?”茶摊老板有心逗他玩,“那你告诉我如何使这障眼法,我就告诉你送牢饭的去了何处。哦不,小弟,老朽不但晓得他去了何处,还晓得他是谁——你算是问对人了!那小子,我刚好认识!怎样,换你障眼法,你不吃亏的啰!”
“成交!”不弃重重拍桌,“但,你先说!”
“鬼头!”茶摊老板嗤道,“我还能赖你不成?不过逗你玩罢了,谁还当真稀罕你的障眼法了?先说就先说,那位小哥,是城东郊何员外身边的贴身小厮,叫小孙的。该你啦!”
不弃默默记下,嘻笑着,从后脑撕下一张黄表纸来:“喏,你瞧!”
茶摊老板一看,见那黄表纸上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字——“还我钱来”,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指着不弃道:“妙啊妙啊!可不正是障眼法!哈哈哈哈!好一个障眼法哈哈哈哈……哈嗝!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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