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骂得欢畅,却见青衫小童不弃极诡异地瞪圆了眼睛,皱着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侯亭心中微有疑惑,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人选是我定的。夏侯将军意见很大?”忽然听见国师凉凉地说道。
夏侯亭呆若木鸡。
“大……大人,既然知道有阴谋为什么……”
“我在。”国师拍了拍夏侯亭肩膀,返身上了软轿。
夏侯亭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发根根直立了起来,仿佛当头挨了一霹雳,整个人既是酥爽,又是僵直,被对方碰过的肩头又热又胀,皮肤突突直跳。
不弃长叹一口气,垂着双手走到了软轿一侧,时不时甩甩胳膊踢踢腿。
夏侯亭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大手一挥,下令继续前行。
走了约摸一盏茶功夫,总算离开了血肉横飞的地带。眼尖的夏侯发现,有几具破烂的扁尸,后腰或者臀部能清晰地看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子,像是被人一脚从上面踹下来的。
这样一想,夏侯亭有些不寒而栗。这上千号人,被人逼迫着站在断崖边上,从后面一脚一个往下踢……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掉下来。这情景,当真是一言难尽。
夏侯亭身边的亲兵都是见惯了血的老兵,一个个默不作声打马前行,卓景等人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诡异的是,四个轿夫以及后面十来个挑夫,居然还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模样。夏侯亭眼睁睁看着他们用脚踏过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扁尸,如履平地的样子,时不时有肉糜和着尚未凝固的血溅在了靴子上,他们眼角都不动一下,喜气洋洋继续前行。
软轿和那些乌樟木大箱子没有半点晃动,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像它们是被人扛着在走。
不知这些人受过何等训练,动作可以如此整齐划一?
更奇怪的是,一日一夜过去了,似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进食或者……如厕?!
这样明显的异常,沈映泉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但并没有人多说半个字,只暗自在心中琢磨防备。
到了日落时分,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蝙蝠峡。
夏侯亭终于放下了悬在喉咙的心脏,长长舒一口气,唤过一名心腹亲兵,低声交待几句,令他连夜返回卞京去。
如释重负的人还有兰不远。
出了峡谷,她再次谢过国师,和瑰姬对扔一记眼刀,便滚出了软轿。
直觉告诉她,国师虽然长得好看,却是万万不能招惹,况且人家的爱姬就在一旁,那怪模怪样的眼神,盯得兰不远后背直发寒。
兰不远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个女人。
但她直接或者间接得罪过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就算想不起来,应当也是确有其事的。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