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袭击施玉如的并不是尸獒,而是另外那头应獒,夏侯亭不禁眯起了眼睛。
“那方才杀死朱管家的……是这一头,还是那尸獒?”夏侯亭沉吟道。
兰不远笑:“倒不如问一问,这头应獒是哪里来的?院中原有五头应獒,前夜全死了,便是这般死相。”她指了指地上的獒尸,“昨日朱管家又带回来八头,昨夜又尽数被咬死了。那袭击施公子这一头,又是哪里来的?”
夏侯亭眯了眼睛:“应獒虽然性子野,但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经过特别的驯养。”
“施家也算是大户,亦有家丁看家护院,能把应獒带进来的人……”兰不远点着头,“除非寻常的应獒也像那头尸獒一样,能一纵跃过院墙,否则能将它带进来的,恐怕就只有朱管家了。”
“应獒的确不能轻易翻越院墙。”夏侯亭摇头,“寻常的应獒并没有这样特异的本领。”
“那就是了。一头主动袭击施玉如的应獒出现在了内院,生死存亡之际,尸獒出现,咬死了袭击施玉如的畜生。”兰不远叹了口气,“大师兄早就发现有问题了,在朱管家豢养应獒之处,竟然发现了施公子的贴身衣物!当时大师兄就有所怀疑,如今看来,正是这朱管家存了坏心思,故意将施公子的东西混在了生食中喂养应獒,使得应獒闻到施公子的气味便兽性大发!”
沈映泉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功劳扔到自己头上,只当她要藏拙,便极配合地轻轻点了下头。
“当真?!”夏侯亭虎目一瞪,“为何不早说?”
沈映泉哪里知道兰不远为何不早说?偏头看她,却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眼角一抽,脑袋发涨。
兰不远心想:自然是忘了!发现那“裈儿”后,原是要让沈映泉告诉旁人的——冰清玉洁兰不远哪里能告诉人家自己摸到了男子的贴身之物!结果不小心吸多了云絮,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便将这事忘之脑后了。
于是这个烫手山芋便落进了沈映泉怀里。
沈映泉如何苦了脸赔着笑解释自己忘记将线索告诉旁人不提。这边,施玉如已从厢房中走了出来,他神色十分疲惫,失了血,脸色惨白,就像单薄的纸片人似的,在风中摇摇欲坠。
“朱明死了?死得惨吗?”他唇畔挂着一丝冷笑。
此刻,众人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猜测,见到施玉如这副模样,便知道他也想在了一块儿,只不过方才这院子里还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
“死得很惨。”夏侯亭沉声道。
“活该!”施玉如微笑道,“不知哪位擅长包扎?可否先替我处理伤口?”
夏侯亭自然是擅长的。
取了烈酒来,反复清洗了施玉如手臂上狰狞的创口,再用烧得发红的匕首剔掉坏肉,然后才替他裹好了伤处。施玉如脸上始终一副淡漠的神情,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臂。想来是心如死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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