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瘦长汉子叹道,“是有钱,单瞧他手上那雷玉……啧!”
虎彪也忍不住挑了下眉。
吴长生手上戴了个扳指,通体透亮,光线照上去,里头隐隐约约像是游走着电龙。这是最上好的雷玉,寻常的人莫要说买,一辈子未必能见上一回。
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虎彪压平了挑起的一字眉。常年在这一代走镖,运送的东西哪次不昂贵?普通的货色还顶不过雇佣他们的费用呢。这些年,往来走镖的人里,实力强过虎彪的大有人在,但只有他在这一行做得最久、名声最响,正是因为他把声誉看得比钱财更重。
被财富迷了眼,中途监守自盗或者直接押镖变劫镖的,大有人在。
虎彪也是会心动的。钱财谁不喜欢?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是狗屁,虎彪从来也不是君子。
要问他为什么不做那样的事情,他也说不上来。
幸好虎彪不是一个喜欢刨根就底的人,想不出答案就不去想。有这功夫,倒不如想一想这次到了北霄国,是先找风月楼的凤娘子还是先会凝香阁的小玉仙。
只不过……有人怕是要找事。
虎彪眉毛一挑,望向队伍中间。
又有两个人扭打在了一处。
不用看就知道,刘甲手下的人又挑事了。
也许刘甲是对的,吴长生这一回把全部家当都带着,虎彪要是劫了他,那这辈子都不用再走这条风沙割脸的荒道了。
虎彪跳下马,大步流星向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去。
两边人马都在“劝架”,其实就是黑手频出,向着对面头上脸上招呼。
刘甲骑在马背上,一双被横肉挤在中间的小眼睛闪动着精芒,远远就钉在虎彪身上。
“操。”虎彪啐了一口,拨开人群挤进去,一手一个,把扭在一起的两个人拎开。
一人赏了一巴掌。
顿时,两个打架的人各有一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不要给我啰里八嗦哪个对哪个错,老子没兴趣听。下一次动手的,折一条胳膊,再下一次,拧掉脑袋。虎彪我行走江湖,向来一言九鼎,不信的可以试试!”虎彪阴沉地说道。
两方人马来回飞了几十轮眼刀,却也没有人敢再动手动脚,一队走在马车左面,一队走在马车右面,摆出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虎彪回到了队伍最前头。
王有德哀声叹气:“虎爷,反正不管谁对谁错,打起来,那雷玉肯定是看咱越来越不顺眼了。刘甲这小子,阴险!”
“雷……”虎彪眼睛一瞪,“他叫吴长生,不叫雷玉!”
反手就是一巴掌。
王有德又道:“反正他都看咱们不顺眼了,只要虎爷你一声令下……咱们养那三个筑基修士这么久了,也该叫他们出出力气?”
虎彪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当这里没人了是吧!”
王有德伸出脑袋,看了眼骑马走在虎彪身边的兰不远,噗嗤笑出了声:“就这小鸡仔……”
“过分了过分了!”兰不远歪着身子,“这里沾天不着地的,提什么鸡,提什么鸡!你吃得上肉还是怎么地?雷什么玉,你啃得动吗?”
虎彪愣了下,然后放声大笑:“是极!还是兰小哥看得通透!哈哈哈!”
王有德一愣一愣的,又被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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