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不远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暖暖懒懒的能量在她身上涌动,让这具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身躯不自觉地犯困。
迷迷糊糊间,黑衣男子的绝世容颜显得更加醉人。兰不远差一点说出了小地豆的秘密。
她情不自禁地想道:‘小地豆若是能来到这个世间,那该有多好啊。长得像他,那就更好了。’
胸口钝钝地疼了一下,她掐断了思绪。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她把头倚在他的胸口,闷闷地问。
“……至多三个月。”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三个月吗?”兰不远把脸埋得更低,惨笑了下。
三个月,又是三个月。
八百年前,程近近便是怀胎三个月的时候惨死。如今她和小地豆,还是只有三个月!
命运可真会捉弄人啊。
等等……命运?
兰不远心中一跳。此间规则是她制定的,那么,外间的真实世界,又是谁设下的规则呢?
真正的天之道,绝无可能插手世间纷争,因为天之道的干预会扰乱世间规则,就像当初她入世时,处处可见规则之外的痕迹。然而,外面的世界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处处唯有冰冷刻板的自然法则。
那是真正的天之道。
所以,命运绝无可能特意给她设下陷阱。
如果按概率来论,失败与成功的可能性都是五五。上一次既然踏入死地,这一回,是否该推开生门了?
这么一想,兰不远又打起了精神。
“无道……”她懒懒地蹭了下他的胸膛。
他微微一惊,快速低下头来,目光灼灼盯住被她蹭过的衣裳。
兰不远愣怔片刻,气乐了:“我没在你身上擦口水!”
“一朝被蛇咬。”他的声音低沉带笑。
二人视线相触,目光仿佛活了一般,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
“你是如何破了风临池的本命神戟?”他目光一晃,挣脱了溺得死人的温柔乡。
兰不远望着他故作镇定的绝美侧脸,心中又酸又甜,轻轻一叹,把脸贴在他的锁骨上。
“我对他发动了致命的攻击,被阻住了,险些功亏一篑。随后,我就感觉不到本体上的受到的戟伤了。他大叫大嚷,说我毁了他的本命物。”
无道点点头,把她扶了起来,伸出一根苍白的长指,点了点自己的左胸:“来,攻击我。”
兰不远抽了一口凉气。
是啊,本命物会自发护主,方天画戟感应到风临池的恐惧,便舍身救主。若是无道的幽冥也……
便在这时,无道身上忽然传来一个贱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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