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夏先生笑着赞叹了一句。
他可不管姜景华这消息是从何而来的,只要消息属实,对他们来讲,就是极为有利的。
“咱们读书人,最讲究的就是个忠与孝字!他这是把现成的把柄往咱们手里送呢!我听说,这杜鼎臣可是杜怀远几个嫡子中最有出息的,若是把这件事爆了出来,就算他杜鼎臣日后还能科举,也要落个不孝的污名!想往上爬!怕是不容易了!呵呵,岳仁那厮处处阻拦咱们,如今也该恶心恶心他,让他尝尝苦头了!”
“可不就是苦头!”
景先生的眼中也有了笑意。
“这杜鼎臣若是想要逃过此事,唯有承认他不知祖父名姓,但若是承认了他不知祖父名姓,也就说明,他父亲杜怀远是个不孝之人,在儿孙面前,连父亲的名姓都未曾提及过!儿尚且不嫌母丑!如今也是同样的道理,这杜静观为人再怎么不堪,终究有个孝字搁在中间,想要跨过去,难啊!呵呵,这二人不管选哪个,终究要有一个人去受这苦头,就看他们父子选哪个了!”
景先生说完这话,夏先生也跟着笑着点了点头。
唯有高卓斜靠在大迎枕上,半句未言。
“老师可是有什么高见?”
姜景华早就注意到了高卓的不同,此时见他依旧敛眉沉思的模样,不由开口问了起来。
其实他心中已意识到高卓在想些什么。
刚刚两位先生的法子好是好,但是只是针对杜家,未免格局太小。
毕竟,杜怀远虽是岳阁老的女婿,但仅仅是地方属官,权柄不大,杜鼎臣今年又刚刚考了府试,日后造化如何,谁也不知。
而犯祖父讳这个把柄,却是可小可大的。
若是用的好了,将今年参加科举的杜、陆、蔡三家全部网罗进去,再将事情搞大一些,必定能够重创太子党派。
相反,用的差了,也就是让杜鼎臣废黜今年的功名罢了!这个毕竟算不上什么大过,再过个两三年,等到风声过去,他就又可以重新科考了。
最多也就是恶心恶心杜家和岳家了!作用不大。
来时的路上,姜景华就暗暗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只是他却不会轻易说出来。
高卓为人最好面子,这样的“大决策”,还是留给他比较好。
果然。
高卓问道:“益吾啊!你还记不记得,老夫月前跟你提过,如今文风昌盛,这朝中各世家的小辈儿啊!一代强过一代,都是越来越出息了!”
高卓眯了眯眼,好似睡着了一般。
“学生自然记得!为了您这话,学生还几夜未曾睡好觉,日思夜想着,要给家中三个儿子延请高明的西席,不能堕了书香门第的名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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