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时候也不早了,那奴婢就不打扰了!”
“恭送公公!”高卓也笑着起身,对魏公公拱了拱手。
眼前这位权臣恭敬的态度,使得魏公公心花怒放、得意不已,口中连连说着留步,就跟着小厮出去了。
等魏公公走远了,高卓才冷哼一声,沉着脸坐回了罗汉床上。
一旁的侧室内,缓缓走出来两个人。
正是夏先生和景先生。
待两人坐下了,高卓才问道:“刚刚那阉狗的话两位也听到了,不知可有什么高见?”
夏先生与景先生对视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夏先生道:“若是他所言非虚的话,这……似乎圣上未曾与陆昀说起河北道盐运之事啊!”
景先生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持相同意见。
“两位放心!”高卓摆了摆手。
“魏公公最是贪图小利!这次咱们许出了这么多,又恰恰对了他的胃口,加之,咱们与这阉狗没什么利益分歧,他实在没什么理由诓骗咱们!”
两位先生点了点头,明了高卓这是赞同他们这个猜测的意思了!
“我只是奇怪,圣上到底与陆昀说了什么?以致圣上心情极好,陆昀却状态不佳!”
从刚刚魏公公说起这一点开始,高卓就一直疑惑不已,此时当着两位先生的面,更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就说了出来。
“往简单里想,”景先生接话道。
“陆昀此番接到急召,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河北道盐运一案回来的,想必这陆昀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若是圣上召见了他,不谈此事,或是不同意陆昀的某种提议,您说,这陆昀的心里能痛快吗?”
高卓眼睛一亮。
“先生此话的意思是……”
“圣上此番,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谈及河北道盐运一案……”
高卓闻此,双眼发直,寒光一闪,浑身一股逼人的气势,看着有些骇人。
景先生却没有半点顾忌,继续道:“圣上这是……这是在投鼠忌器啊!河北道盐运一事,京师之中知道的人家有不少,圣上一向耳目众多,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他却还如此做……”
景先生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但室内坐着的几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高卓抚着胡须,半天没有说话。
似乎就是从今年府试一案出现开始,惠崇帝对他越发的不信任,也越来越护着轩德太子来……
此番之事,尚不知真假,若景先生所说真的是事实,那他与四皇子这一脉还有什么争位的必要?
若是圣上心里都偏向了太子,他们再如何与太子相争,怕是也争不过的!
但圣上却一直对他们两派之间的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圣上这是……将他视作磨刀石了啊!
“阁老,不知之前所安排之事,是否还要按照原计划进行?”
正当高卓沉思之时,夏先生问了起来。
“别急,你让我想想……”高卓摆手制止。
“我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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