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烁抓紧了缰绳,转头看向陆昀。
他原以为,惠崇帝审问自己时,怎么也要问问,自己从打昏小厮到与陆昀重遇的那一段时间到底干了些什么,看看自己是否与昨晚枕山榭里发生的事情有关系!没成想,惠崇帝竟然提都没提,他进宫之前绞尽脑汁想好的说辞竟全都没用上。
“陛下心里早有打算,今日这一趟,不过走个过场罢了!”陆昀笑了笑,“究竟怎么回事,陛下心里想必门清,眼下这锅,他自然想让谁顶,就让谁顶……”
陆烁深以为然,附和着点点头,有了那副苗药的事,惠崇帝想来也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上,他现在最警惕的应该是这苗药是谁放的,这人又是从哪得来的,他与大昭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想到这里,陆烁又问陆昀:“爹,看陛下的样子,似乎直接将那苗药的事略过去了,单单提了是谁引儿子去枕山榭、想要害四皇子的事,他……”
陆烁压低声音,“这样,岂不是避重就轻?您说,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陆昀笑了一阵,“再怎么是孤家寡人,这父子情分总是丢不掉的,两位皇子在陛下面前一向得脸,陛下哪一个都不想舍弃。而今日这件事,越是往下查,拖泥带水牵扯出来的污糟之事就越多,尤其这事还跟苗药联系上了,一个不慎,很多人都会疑心太子……”
说到这里,陆昀看了陆烁一眼,陆烁心头一跳,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是啊,昨晚那太医明明说了,那苗药只有大昭皇室才有,这下药之人,必定是跟大昭皇室关系亲密、或者有什么交易的人!此事被害的是四皇子,朝中众人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太子,要是再跟大昭牵扯上,那这太子说不定要被人冠上个里通外国的罪名。
轩德太子虽糊涂,惠崇帝却还是对他寄予厚望的,自然不希望他被这件事毁了……
陆昀幽幽道:“况且,断袖这种事,可不怎么光彩,陛下自然就要避重就轻了!”
陆烁的思路却彻底转到苗药的事上来。
见陆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陆昀就又压低了声音,道:“眼下咱们大齐跟大昭的关系有些微妙,大昭虽送了公主过来,但也不过是颗弃子罢了,并不会有什么实质的改变,这种时候,这苗药的事可不好挑明了说,你且看着吧,怕是到了明日,昨晚那两个太医的说辞就又要变一变了……”
“爹,您说这背后使坏之人用苗药害人……”陆烁抿抿唇,没有回答陆昀的话,而是问道:“大昭虽强,想要轻易潜伏进京师,也不容易,更何况四皇子这毛病格外的隐秘,想要获悉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陆昀听罢,点点头,大昭人天生一双红瞳孔,与大齐之人相差极大,若靠他们自己潜入京师,简直想都不要想。
“那这人就必定是大齐人了,且说不定还是……”陆烁支吾起来,一双眼睛紧盯着陆昀,“您说他联合大昭之人,单单只是为了陷害两位皇子吗?”
陆昀眉头拧了起来,这事他昨晚想了一夜,此时却不愿与陆烁多说,只道:“咱们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就更不清楚了……”
说虽这样说,但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猜测,只是想到旧年对这人的印象,陆昀又说服自己不能这么想。
想到这里,陆昀有些惆怅,“皇子们一日比一日大了,自回了京师开始,这一件又一件的,京师怕是再也不太平了了!我看那,等你考完院试,也不必多等了。明年一开春就跟着管事到魏州寻你外祖父去,跟着你外祖父在桃山书院潜心修习几年,既能长长知识,也能避开京师这些勾心斗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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