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陆烁要离京的日子。
魏州位于京师西北,一路上尽是旱地,并无水路通行,故而陆烁等人只得选乘马车。
虽是如此,但因为魏州距离京师并不算远,马车行快一些,只需三天就能到达,倒也不算熬人。
这日,陆烁早早就醒了过来。
他和陆昀夫妻一同到松鹤堂陪罗氏用了早饭,这边才刚放下碗筷,外头袁妈妈就来报,说是所有行李都已打点妥当,时辰已到,可以准备上车出发了。
罗氏与袁氏听到这个,立马哭成了泪人。
两人由下人搀扶着,一直送到了仪门处,拉着陆烁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把他留下来才好。
“…到了那边,一定要先给家里寄封平安信…”
“…日常要吃好穿好,切不可委屈了自己…”
“…遇到什么困难,直接跟你外祖父言明,可别什么都自己忍着…”
如此云云。
周围丫头婆子也跟着低声哭了起来。
陆烁本来还没甚感觉,见她们如此,受到感染,鼻头也有些微酸,他暗下涌动的情绪,耐心安抚她们,婆媳两个每说一句,他就要点头道一句“知道了”,以此来安她们的心。
这场话别持续了很久,还是陆昀眼见时间到了,再也耽误不得,就开口劝了起来。
“…时间到了,还是让烁哥儿尽早出发吧,免得耽误了,还要多赶一夜的路……”
婆媳两个听此,心中依旧不舍,却也知道陆昀早年时常来往京师魏州之间,对路程十分了解,生怕让陆烁多行夜路,就收了泪,不再说什么挽留的话。
袁氏扶着罗氏,拿帕子给她拭泪,那边车夫牵了马车过来,陆烁跪在地上,冲罗氏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就转身毫不留恋的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向外行去。
后头的帘子放了下来,遮住了外头的景色,也挡住了后头袁氏等人不舍得哭音。
……
马车一路行的既稳且快,等到了第三日午时的时候,陆烁一行人就已到了魏州境内。
车子在一座茶棚前缓缓停了下来。
白管事从后头走过来,对陆烁道:“少爷,咱们已经进了魏州,照先前的速度,约莫再行两个时辰就能到桃山书院了,时间不赶,老奴看前面有个茶棚,您在车中坐的久了,不妨下来歇歇脚……”
陆烁确实坐的有些腿麻,听白管事如此说,就点了点头,带着清泉修竹两个从车上下了来。
两个车夫靠着路边停了马车,白管事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车棚里,点了几碗热茶。
陆烁就站在原地,微微打量了几眼四周。
就见此处半面环着青山,地势稍微有些封闭,茶棚就建在山脚下,看着很是陈旧,应该有些年头了。
棚下摆着几套桌椅,背对着他零散的坐着几个行人,看装束,有临时来此歇脚的,但大多是些过路的客商行人等。
陆烁看了一会儿,白管事就已点好了茶水,招呼着陆烁等人过去。
茶水微褐,喝着有些苦涩,勉强能入得口,行在外面,自然不好多讲究。
陆烁喝了几口,那边长风就已经从马车上取下一个食盒来,里面装着的是些路上买来的干粮,陆烁让白管事四下分了,几人就了茶水直接吃了起来。
“牛肉、乳饼、肚羹哎~又香又热乎的牛肉、乳饼、肚羹哎~”
几人正慢慢咀嚼着手里的干粮,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吆喝声。
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陆烁就看清了他的真容,是个穿着短褐的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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