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小雨滋润如油,淅沥沥下着,到了傍晚就将将停了。
天地焕然一新。
极目远望,群山之间却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雨雾,如轻纱缠绕在山腰,透着一股迷蒙,如同陆烁此时的心境。
“啪”的一声,窗户被他从内关上了,也将外头沙沙风吹树叶的声音隔绝在了窗外。
陆烁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慢慢翻着手中的书页,却怎么都看不下去。
他捏了捏鼻梁骨,闻着室内点燃的熏香,闭眼想着事情。
陆府派来的两个暗探已经回京师去了。
想到这个陆烁有些惆怅。
这一回,派这两人出去,竟什么都没查到。
卫钊家里仅仅是农户,方便好查,暗探最先得到结果。
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因为查探的结果竟然是没有结果!
卫钊是地地道道的农家生人,探子暗中向多人打探,竟然都一致说卫钊自小在村子里长到大……
甚至他向那书肆主人打听时,那主人也说,卫钊抄书赚钱由来已久,以此来补贴家用。
抄书或可说是卫钊故意掩盖,但从小长在村子里……
陆烁清楚的记得,魏家是在元封十五年被夷族的,距离现在也不过十年的时间,卫钊却已经十七岁了……
若按这样来算,卫钊入住农户家里时也该有七岁了,缘何那个村子里的人会说他自小长在村子里呢?
陆烁只觉得卫钊的身世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他不禁自问,难道说之前全都是他想错了吗?
还有薛宁。
据暗探汇报,薛父是元封十六年中的进士,来魏州之前已在其他地方任过几任官职。
薛父虽是知州,在魏州境内却十分的低调,为人也算得上是清廉,与薛宁的高调纨绔完全不同,薛父做事稳当,在魏州这几年几乎没出过什么错。
至少按照暗探查到的东西来看,除了搜查桃山书院、胁迫袁仲道收薛宁为弟子这一件事之外,薛父是没犯半点错的。
这就更加奇怪了!
一向低调的人竟会干出威胁大儒的事情来!且还纵容着长子不学无术、得罪同窗!
简直是荒谬!
况且,要人脉无人脉要钱财没钱财的薛父,是如何知晓桃山书院藏着亡命逃犯的?
如此的诡异!纰漏如此之多!
陆烁宁愿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猜错了,也不愿意相信这些是事实。
有蹊跷,且这蹊跷说不定袁仲道自己也是知道的……
一切都如同窗外的迷雾一般。
陆烁放下手中的书,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蹊跷旁人看起来不会觉得是蹊跷,但对于知道些枝叶末节的人来说,却处处都是漏洞。
也因为这个,虽然暂时查不出来什么,但有一项陆烁已经确定,那就是这两人必定都跟魏家有些什么牵连……
至于牵连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着急知道,以至于暗卫说要继续往薛父之前的任地查询时,他也给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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