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忧,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千邃瞳枕在奚无忧的臂上,唇色惨白。
“瞎说什么,被剑刺了一下胳膊就死么?”奚无忧言语中带了埋怨,看向他的伤口,血色发黑,奚无忧一惊,“这…这剑上有毒…”
“你看…我就说我要死了…”千邃瞳含含糊糊道。
芦竹随后便跑了过来,把了把千邃瞳的脉,二话不说便把黑剑拔了出来,疼的千邃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这剑上是阴令…”芦竹凝视这手上的剑,随即神色竟缓和了许多。
阴令是上古邪物阴玺所印,乃至毒之物,世上唯有一物可解,就是冰生草,而幸运的是,芦竹在游历之时恰巧寻得了这冰生草。
芦竹从怀里取出一盒粉末,想来他已将冰生草研制成粉了。
他又看了看伤口,随即眉头紧锁道:“没想到这毒这么快,千公子,来不及把你抬回去了,我这便给你用药,只是我随身没带麻沸散,你可要忍忍啊。”
“等…等一下,有…有多疼啊?比…比刚才拔那一下还疼么?”千邃瞳问道。
芦竹点头。
“阿…阿忧,我…我怕疼…”千邃瞳见状立即紧紧拽住奚无忧的手,眉头比刚才皱的更紧了。
“千瞳,你是三岁小孩么?”奚无忧有些无语,却还是紧扣住了千邃瞳的手。
千邃瞳仿佛嗯了一声,声音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芦竹将冰生草撒了上去,千邃瞳回光返照似的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与奚无忧紧扣着的手也松开了。
见状,奚无忧慌了,眼里含了泪水,“他…他怎么了?”
芦竹连忙道:“没事没事,冰生草本就有安神之效。”又冲着台下道:“把千公子抬回去吧。”
几个门徒便小心地把千邃瞳带了回去。
见千邃瞳被抬走,一直焦灼等待的白之笙才问道:“阿竹,如何了?”
芦竹笑了笑道:“师父放心,千公子应该无碍了,只是我倒要好好问问满公子这剑的来历了”说着拿起那作祟的黑剑,看向一直愣在原地的满洛。
满洛芦竹以及白之笙交代了那带阴令的剑的来历,说是一个剑客送给他的,只知道这剑威力极大,甚是厉害,别的他也不知道。
白先生刚想训斥满洛,便被芦竹拦下了,“师父,我想满公子也只是好胜心切,并非有意害人,您就不要怪他了,让他好好想想便是。”
白先生便压下怒火,并未说什么,只是罚他抄了几卷经书。
傍晚,千邃瞳才苏醒过来,奚无忧在他床边道:“先把药喝了,芦师兄说你体内还有余毒未清。”
千邃瞳二话不说便把脖子伸远了,距药于千里之外。
“快喝了,喝完我做银耳羹给你喝。”奚无忧哄小孩似的哄道。
“真的?不许骗人。”千邃瞳也真的像小孩似的答。
“千瞳,你还真的就只有三岁,不能再多了。”奚无忧无奈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勺汤药。
千邃瞳的舌尖刚尝到汤药的味道就想吐出来,却感受到奚无忧瞪着他的目光,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伸了伸舌头道:“苦死了…”
“没死,你还活着呢,以后不许这样说,知道么?”奚无忧柔声道。
“好…”千邃瞳笑着,眼中清澈似明泉,乖乖的喝完了剩下的药。
是夜,空中繁星璀璨,全然不似白日里的灰蒙蒙,满洛独自站在长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哥…”满淇从后面走到满洛身边。
“你觉得你喜欢无忧,是吗?”满淇言语中带着肯定的语气,显然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满洛低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摇了摇头道:“你都看得出来,她却不知道。”
“那在无忧生活里只有我们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
在南郭,奚无忧身边只有满洛和满淇,如今却多了一个千邃瞳……
“还是因为千邃瞳的出现你才觉得自己喜欢无忧,无忧不会认为你喜欢她,因为她知道你自幼争强好胜,同样的,我也不会那么认为。”
满淇转过身又道:“阿哥,你对无忧到底是如何,我希望你想清楚。”
她抬头望向星空,大约在思索什么,“记得幼时只因为别人抢了你的一幅画,你便发了疯似的追了人家三条街,偏要抢回来。”说着,她叹了口气道:“可无忧并非一幅画也不是任何你可以争抢的东西。”
满淇说完便离开了。
奚无忧一早便知,满洛自幼争强好胜,而满淇则最讨厌被欺骗……
次日,千邃瞳才醒便闻到了银耳羹的香气,奚无忧喂他喝完,他便闹着要出去。
千邃瞳向来是不老实,让他躺了大半天,他自然是受不了,也不顾臂上的伤,一定要出去散心。
奚无忧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出去。
两人刚一开门,便看到满洛在门口徘徊。
满洛看见他们出来有些惊讶,“千…千公子,都是我争抢好胜,我…差点害你丧命,我…对不起…”
他低着头,支支吾吾的道歉,最后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奚无忧也是第一次看见孤傲的满星芒说对不起。
千邃瞳显然也还没反应过来,满洛没听到回应又道:“受我一拜。”
“别…满兄快别这样”千邃瞳连忙把满洛扶起来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不必自责,所谓不打不相识,日后不必一口一个公子了,叫我邃瞳便是。比试台上你未发挥出你的实力,改日带上你的芜尘,我们再战。”千邃瞳笑着说道,随即伸出一掌。
满洛握住伸出的手,嘴角微扬,“恭候。”
“诶…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奚无忧破坏气氛道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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