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坊后面是一条胡同,大概有十几户居民,左手边是一家名叫“春水”的茶馆,右手边是一家杂货铺。
枪声一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街上,如果有同伙在暗中策应,枪手完全可以从容躲进任何一家。
服部彦雄吩咐道:“酒井少尉,你带人搜查这条胡同,不要放过任何疑点!”
“是!”酒井次郎一挥手,带着一队宪兵和几名警察进入胡同,挨家挨户进行搜查。
服部彦雄先来到杂货铺,老板是一六十多岁的老者,几名顾客都是女性居多,有的还带着孩子。
枪手能够在房上房下来去自如,更可能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这些人的特征明显不符。
春水茶馆的营业面积不算小,屋子里却只摆了六七张桌子,进门给人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稀稀落落的两三桌客人,即使喝完了茶也不敢离开,全都正襟危坐等候接受盘问。
挨个查验了证件,姜新禹说道:“少佐,他们的证件没有问题。”
服部彦雄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两遍,忽然说道:“都把手放在桌子上,手心朝上!”
众人迟疑着把手放在桌子,不明白这个日本军官搞什么名堂。
“你叫什么名字?”走到其中一张桌子前,服部彦雄停住了脚步。
“毛林。”客人恭敬的回答道。
毛林三十多岁,梳着时下流行的中分发型,一身干净整洁的对襟唐装,茉莉花茶喝了一多半,桌上还放着一份报纸。
服部彦雄盯着他的手,说道:“你是做什么的?”
毛林低着头说道:“报告太君,我是三益皮革厂的会计。”
三益皮革厂就在松岛街,毛林出现在春水茶馆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但是他食指和虎口之间的老茧让服部彦雄起了疑心。
只有常年累月训练的士兵才会有样的老茧!
服部彦雄:“把上衣解开!”
毛林目光里闪过一丝慌乱,说道:“太君,这、这是为什么?”
服部彦雄冷然重复着说道:“我让你把上衣解开!”
毛林慢慢脱下上衣,刚刚露出肩膀,服部彦雄立即喝道:“抓了!”
毛林两边的肩窝肌肉截然不同,右边显得异常健壮,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那是枪托后坐力无数次撞击的结果。
两名警察上前,扭住毛林的胳膊,反手给他戴上手铐。
“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毛林挣扎着说道。
服部彦雄冷笑道:“凭什么抓你?因为你就是那个开枪袭击皇军的人!”
毛林大声说道:“太君,您不要冤枉好人啊,茶馆里的人都可以作证,我一直坐在这喝茶,根本没出去过!”
服部彦雄看了看其他客人,说道:“这位毛会计确实没出去过吗?”
几个客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搭茬。
其中一个中年人仗着胆子说道:“毛会计确实没出去过……只去了一趟厕所。”
服部彦雄:“你怎么知道他去了厕所?”
“当时我听见厕所门响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毛会计进去了……”中年人也在后悔,趟这种浑水纯属是给自己找麻烦。
服部彦雄沉思半晌,说道:“要是这么说……这间茶馆里,毛会计一定还有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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