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家里来送葬的基本都是何家岙村民。
余中伟拴好驴车进门,院子里一阵阵的哭声,男声女声夹杂在一起。
余中伟一进门,院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因着余何氏基本不回来,来了也不怎么带家人,所以村民都觉得面生的很,但也有见过一两面的年长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阿妹家的老二是不是?”一年长老头问道。
余中伟点头,对着众人作揖,“是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村民很多都不满了。
余中伟来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提前做过心理准备,反正自家都要去县城告他们了,今天就好好送葬,不要把村民的话放心里就行了。
因着余大伟和余中伟的性子不同,余何氏才让余中伟来,余大伟人太老实憨厚,容易受欺负,也容易往心里去。
“小弟在县学念书,有些急事,所以爹娘急匆匆的去了县城,交代我来送葬。”余中伟说道。
可想而知,迎来的是村民的怒骂。
“何阿妹真是有了儿子忘了爹啊,这种时候竟然也不亲自到场。”
“她就是这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过来露个面。”
“她跟娘家的关系几十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不过何阿妹的小儿子在县学念书啊,县学是不是很厉害?”
“县学只有秀才才能去的。”
“秀才?何阿妹小儿子才多大,我记得也就十四、五岁吧?”
“你们才知道啊,我们老早就知道何阿妹的小儿子考上秀才了,我住上余村的姨婆跟我娘说的,我娘跟我说了。”
……
一下子重点似乎被转移了,毕竟秀才本就是乡里人家值得议论的重点。
“原来是小伟有事,那也怪不得阿妹,这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想来当家的也能理解,当家的去之前也一直惦记着阿妹呢。”何美抽抽噎噎的,用已经沙哑的声音说道。
众人一听都觉得何美深明大义,然后就是对余何氏的又一波批判,原来自己亲爹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实在是不知姥爷是什么时候去的,大舅来家里报信的时候,说是姥爷已经去了。”余中伟听了何美的话就皱起眉头,这女人柔柔弱弱的说一句,就是描黑自家老娘。
何美哽咽说道,“当家这病有些时候了,一直反反复复的,这次病症来得急了,才一下子就……唔,当家的,你好狠的心那……”
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病了这么久,你也没来看过一眼。
余中伟觉得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跟女人上嘴是没有意思的,反正自己今天来就是来完成任务的,自家和姥爷一家的事马上就要有个了断了,等着就是了。
何远穿着白衣、带着白帽,腰间系着草绳,在灵前失声痛哭,何劲现在只有何远这个继子。
不知道何劲在死之前有没有后悔,当初那么对何伟和何阿妹,哎,余中伟也不想了,人都要入土了,什么都没意思了。
“爹——”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何阿小带着丈夫和孩子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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