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挥挥手“下去吧,不必再换了,告诉老鸨,别让人再来打扰”
“是”洛安将地上的残渣碎片收拾了去,掩门后才直起身板,深呼了口气,这才往回走
“大人,我回来了”
洛安拿起桌上的水壶要喝,却被打翻在地
“大人!这是做什么”
“这水,有休眠散”
“啊?!水里也放?算了回去再喝”洛安坐了下来接着说“大人,里面有两个人,一人确实眉骨有痣,而且我看到他腰间的腰牌,与大人的似乎是一样的。另一个也是男子,不过我没看到他的脸,屋内并没有蝶儿姑娘,应该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为了扳倒我北镇抚司,真是煞费苦心,饶靖驰,这边我会派人盯着,重要的是现在要找到人证,或者无证,如若不然,单凭一面之词,皇上定不会信服”
“大人饶靖驰来这里的时间估计有一段时间了,什么也不做,却拿蝶儿姑娘掩人耳目,这老鸨和蝶儿姑娘,难道一点都不知情吗?”
洛安疑虑
“就算知道,也顶多知道他是锦衣卫,随便安个由头说查案,谁敢拦锦衣卫?”
洛安一听陆叙白这么一说,看来这查案之路甚远要走
“大人,您上次说刘颜卿会亲自来找您,是什么意思?”洛安同陆叙白离开了妓红楼,便想起那日陆叙白的话
“锦衣卫也是要内部特训,审核的,北镇抚司上下,都要来,不日便是特训审核之日。”
“南镇抚司会来吗?皇帝不是让南镇抚司暂代职务吗”
“只是宫内职务,南镇抚司的镇抚使,还不至于蠢到跟我,明面上撕破脸。”
“大人,我们只需要找到证据即可,想必他们也谨慎的很,不会那么容易留下把柄”洛安面色有些隐约担心
陆叙白则没有说话,接下来便是审核之日,北镇抚司则需要将其事宜都妥善安排迎接各司前来。
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凉,洛安今日在洛安堂坐诊,前来的都是附近的平民百姓,天气带来的伤病还是十分的多,大多数都是老人过来看病,今日北镇抚司有重大事宜,说不定就此可以找到幕后黑手,想到这儿洛安便深呼一口气
前来的是一位衣褛破败,老婆婆,穿着粗布麻衣,那麻衣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色彩,手缠着纱布那纱布已经无了洁白的色。全身都破破烂烂。但她的眼,有说不出的沧桑,眉目之间流露出的悲伤,势不可挡。皱纹一条比一条深。完美地嵌在了老人脸上。洛安起身,将老人扶坐了下来,那老婆婆步履蹒跚,看是走了许久的路
“老婆婆,您那里不舒服?”
那老婆婆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将破碗放到一旁,作势就要给洛安跪下,洛安见状赶紧将其扶起接着问道“老婆婆不必如此,有什么问题您说,看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听到洛安此番安慰老婆婆的情绪才平复了许多。
“姑娘,我知道您是善良的人,您救救我孙子吧,他快不行了,还那么小”老婆婆话尽如此,那双透着世间沧桑的眼睛里已有说不出的苦楚
“当然,能救我一定救,不知老婆婆的孙子现在什么情况?”
“我孙子他现在在城北的破庙里,已经高烧不退,还不吃食,好多天了,老身是在没有办法,也请不起大夫,是有位好心人让我来此处寻姑娘的。”
“老婆婆,您稍等我,我这就跟您走一趟”洛安暂时没有顾得上那位好心人是谁,收拾了一下药箱便随着老婆婆去往城北破庙
北镇抚司
高悬堂
陆叙白今日身着黑色飞鱼服,腰间系指挥使腰牌,棱角分明的脸上透露着不可侵犯的严肃,指挥使之位,陆叙白坐的一丝不苟,手里拿着那把常见的八面玲珑扇,左边如同往常一样聂风伴同。
依次座位是同知刘颜卿,佥事饶靖驰,南镇抚司镇抚使商瑾,千户边南
率先开口的是南镇抚司商瑾,商瑾不同于陆叙白,朱红色飞鱼服材质确实上好的冰蓝上丝绸,衣领袖口处镌刻着几朵梅花。同他发冠上的羊脂玉珠相映衬,巧妙的烘内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容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似乎只是过来走个过场。怎么也看不出他是坐镇南镇抚司的镇抚使更是诛杀过沙场大将
“陆大人,不如我们直接走程序好了,我南镇抚司本身同你北镇抚司的职责就不同,我们负责军械,查的边防,将领,你们查的贪官,腐败,命案,今日呢,我南镇抚司没有什么要同陆大人禀报的,倒是陆大人,不知有何要问?”商瑾的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讥笑
陆叙白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收起自己手中的八面玲珑扇
“商大人,虽说你我坐镇南北镇抚司,但是根据我朝律法,你的南镇抚司,隶属我北镇抚司管辖,我听说,上月南镇奉命缉拿边关通敌者,不知结果如何?”陆叙白此话一出都知道这是在打南镇的脸,整个京城都传开了,南镇缉拿边关通敌者,结果却遭埋伏死伤数人,人也没抓到,此事已经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阵拍桌而起,“陆大人!别太过分,哼,螳螂捕蝉,黄雀尚在身后,别太嚣张了。”
“商大人何必如此激动,商大人不想同我禀报,我也是理解,不知饶佥事与刘同知,有何问题。”
饶靖驰,未曾想到话锋还能转到他这儿来,连忙起身,“回陆大人,应当依照我朝官职律法,自下而上禀报。”
“不知饶佥事,怎么看待,勾结外人者?”
饶靖驰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陆叙白,心下一阵惊慌,但是还是强装镇定,一旁的刘颜卿更是心下烦乱,难不成被发现什么了
“自当是律法处置。”饶靖驰答道
“错了,律法处置的我朝除锦衣卫之外的人,如若是我内部有人勾结外人,那就另当别论了,还望各位谨遵职守,恪尽职责。”
“陆大人,我南镇还有些事务,恕不奉陪。”商瑾连礼都未行,便拂袖而去,千户边南也起身“大人,卑职所管辖事宜处置结果都记录在案,卑职已经呈交,卑职先行退了”
“嗯,特训事宜还是你负责”
“是”
待南镇的人都离去后,陆叙白也起身离开,不再理会在场的刘颜卿,饶靖驰,剩下他俩面面相觑。陆叙白今日是何用意?试探,还是发现了什么?
天色已经阴沉,陆叙白回到了亲军都尉府,却未见洛安身影,他知道她今日回了洛安堂,但是也应该回来了。
“洛安呢?”
“大人,洛姑娘还没有回来。”聂风答道
“去看看。”
“是。”
陆叙白到了南街,洛安堂早已关门,院内屋内也没有人,陆叙白皱起了眉头
“去打听一下。”
陆叙白则去了春日楼,春日楼内沈闻宴也不在,陌辞的将军府也没有,陆叙白去到梦槐的住处,梦槐也说洛安没有来此,也担心洛安出事,便也派了人手,前去寻找。
聂风急冲冲的前来,“大人,洛安去了城北的仙姑庙”
“仙姑庙?去哪里做什么?”
“说是以为老婆婆前来让洛姑娘去瞧病”
话音落,陆叙白向梦槐借来一匹马,便独自一人头也不回的向城北的方向离去。
一旁的梦槐笑的意味深长“聂风,你家大人是不是喜欢洛安啊”
“回郡主,聂风不知。”梦槐哀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榆木,跟陌辞一模一样。”说罢便转身进了郡主府,留下聂风一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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