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俊急忙见礼,张大帅见新科状元相貌俊美,不输他的凯儿,心生好感,多看了几眼,见状元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神情略有犹豫,之后从胸前掏出一个信件,交给张大帅。
张大帅惊讶,和这状元郎并不熟识,这是?难道是对方有意交好,可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此物,也不合适吧,暗自摇头,到底是年轻人,胸无城府,做事过于草率,他接过信件就要打开。
张文俊急忙阻拦,低声道:“伯伯不可,我是永乐府通判张易之子,这是今早夹在家信中收到的,平日家信都走普通途径,唯有这次是走加急密件,信中家父并无急事,只是交代我务必将这封信亲自交与大人,我担心有急事,故不敢耽搁,侄儿冒昧。”
永乐府通判?张大帅对这人没多大印象,他是武将出身,与各地文官并无太多往来,他怎会给自己密信?在疑惑间,就听旁边的苏老爷子道:“这是告老头我的状呢。”
这密信怎么和老爷子牵上了关系,张大帅和张文俊就是一惊,齐齐望向苏老爷子,只见老爷子看着张文俊道:“怪不得你父这些年就熬了一个通判,做事中规中矩,这点你可不能学他。”
一个乡下老头当众教育今科状元,顺便还贬低人家的父亲,这也只有师傅能做得出来吧?张大帅看着眼前的师傅,心道:这些年没见,师傅的性情更是随心所欲。
可让张大帅大跌眼镜的是,穿着红袍的状元小子,神情认真诚恳的点着头,好像被批评的很受用似的,丝毫没有新科状元的傲娇和自以为是,能如此恭敬的听长辈的教诲,看来这个叫张文俊的小子,休养品性都属上乘,只是师傅这话对吗?哪个官员不是中规中矩?明哲保身?难道要和师傅一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张大帅就要张口提点一下这个小辈,只见苏老爷子说:“文俊,快回去吧,那些人都在等你呢。”
张文俊也知耽搁太久,忙行礼返身而去,徐和赵望着张大帅手里的信件,心中好奇,赵易轩朝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灰衣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不易觉察的点点头,其实赵易轩也就是随意的一个动作,他的家丁怎会得知那封信的奥秘,但事情就是那么凑巧,没想到真被他得到了,这是后话。
等张文俊重又骑在马上,游街的队伍又开始敲锣打鼓,继续前行。
张大帅看着热闹的游街队伍,心中思忖,凯儿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让他继续四处游历,也该收收心考个武状元,男儿终归要建功立业得个功名。
游街队伍很快拐弯到另一条街,看热闹的众人,也簇拥着前行的队伍蜂拥而去,瞬间道路上清静了下来,张大帅这才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在手里的信上。
“回家吧,老头我洗漱一下,顺便看看你的武功,看你这小子是否有好好练功,有无松懈。”苏老爷子大大咧咧说着,朝元帅府走去。
张大帅就要跟上,想了想还是打开密信:“永乐受灾严重,想必你已知情,只是老爷子救民心切,曲线救国,张弛有度难以把握,念你战功显赫,一世英雄,故提笔告之。落款永乐府,张易。
张大帅看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暗骂,这文官就是喜欢咬文嚼字,遇到点事喜欢咋咋呼呼,有什么事不能直截了当,文绉绉的故弄玄虚,受灾和曲线救国,这些和他有屁关系?还密信,这哪有半点机密的东西?无非又是一个想巴结京中权贵,好给前程铺路而已。
想到此把信随手往袖中一揣,大步追前面的师傅去了。
刚才游街被封了道,马车无法进入,只好将车马停在了羊拐胡同口,快步追上老爷子,躬身扶着他老人家上了车,老爷子也真是累了,身体毕竟没有完全康复,上车后放下车帘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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