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将如烟扶了起来，亲手拭去她身上的灰尘：“姐姐，你听我说，娘亲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国舅爷也并非那么不好，你嫁过去之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是比待在赵府更加自在？”

如烟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百善孝为先，国舅爷已经答应了，只要你嫁过去，便能放了父亲。这种两全其美的事，姐姐何乐而不为呢？莫非姐姐忍心看到父亲在狱里受苦？”

“你少拿父亲压我。”如烟下意识一推：“据我所知，国舅爷要的只是赵家的女儿，既然你那么想要荣华富贵，既然你那么孝顺，那你去好了。”

即使生气，如烟也下意识控制住了力道，她还是不忍心伤害这个妹妹。

阿瑜似乎是被这话气着了，眼眸低敛，欲哭未哭。那种强忍着“委屈”，把所有的“辛酸”都往肚里咽的可怜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放肆！”赵夫人赶紧上来扶稳女儿，指着如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当姐姐的？对亲生妹妹也能那么狠？”

如烟心里冷笑：“到底谁更狠，还说不清楚呢。”

阿瑜挽着赵夫人的手，那亲昵的动作，又在如烟心口补了一刀。

“娘，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

“罢了罢了。”赵夫人一挥手：“总之这事由不得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来人，将大小姐送回闺房，好生照料。她要是有一点闪失，小心你们项上人头！”

在阿瑜的搀扶下，赵夫人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出。

“呵。”从头至尾，如烟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她很小就知道爹娘偏心，只是没有想到，从来没有踏入过自己闺房的母亲，第一次来找她，居然是为了这种事。

小时候，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给妹妹，这些如烟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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