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坐牢？”周山笑了笑：“这主意有点新鲜，你喘这么厉害干嘛？”

“刚接到电话，我这不是要跑过去嘛！”

“我去接你。”

周山挂了电话就开车去接孙兵去了，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局里。

到了之后，看见局里坐了一个男的，还穿着那天的沙滩裤跟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很萧条，脸色也很差劲，像是熬了好几天的感觉。

周山反复琢磨了一下，像他这样，主动要求坐牢的人真的很少，还很稀有呢！

他能这么反常，估计是想躲仇家吧。

那就有意思了。

周山笑呵呵地打量了他一会，就让蚯蚓把孙兵带到了审问室。

简陋的房间里放着一台桌子，前后放着两把椅子，周山跟孙兵面对面坐着，他点了根烟，问孙兵：“要不要来一根？”

后者拒绝了，两只手不安地放在桌子上，表情欲言又止：“警察先生，你让我坐牢吧。”

“坐牢？”周山想也没想：“就你那点事，你爹都决定要撤案了，还坐什么牢？”

“那不行！”孙兵紧张地说：“我犯了错，就应该坐牢，你抓我吧，你抓我啊！”

“你说你可真逗，都撤案了还坐什么牢？”周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行了，收拾东西，跟你爹回家，别在这浪费时间！给我们添麻烦！”

“不行我不能出去！”孙兵像拉住救命稻草似的拉住周山的手：“有人要杀我，我不能出去，他们会杀了我的！”

“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你们不能不管我啊！我会死的！求你们了！”

原本一副无所谓模样的周山，立马看了蚯蚓一眼，后者拿出了录音笔按下，偷偷地记下。周山继续跟他周旋：“好好地杀你干嘛？是不是太多天没休息，出现幻觉了？你是不是‘溜冰’了？蚯蚓一会给他验个尿啊。”

“好。”

“我没吸毒，我说的是真的。”孙兵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眼神飘忽，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真的没骗你，早上我差点被他们弄死了，真的，我欠了高利贷好多万，他们说不还钱就要弄死我……”

周山心想：原来如此，我说呢，干嘛没事要来坐牢。

然后他冷冰冰地说：“局里不是给你提供便利，躲债的地方！除非他们报警告你诈骗。”

然而高利贷怎么会报警？

报警就不是高利贷了。

所以孙兵一副想哭哭不出来的样子，一副很懊悔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想过，在里面把两个警察给打一顿，不过袭警的罪名也坐不了多久的牢，而且如果在这里动手，还免不了被这两个人一顿毒打，太吃亏了。

出去也摆脱不了那些高利贷的追杀，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面躲个几年。

周山见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觉得可能有其他的古怪，不过这个样子，要他说也很难，就只好来点不一样的。

周山把手里头的烟给掐在烟灰缸里，对蚯蚓说：“没什么事，赶紧把审问室空出来，出了事情缩在这里有什么用？快回去吧！老头子还等着你！”

交代完毕周山就往外走，刚走到了门口，就听见孙兵说：“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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