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道:“奴婢还会女红针织,偶尔还能做几道点心,炒几个小菜。”
说着,她看着霍柔风身上的淡绿衫子,道:“九爷的这件衫子上绣的柳叶柳枝,并非苏绣,也不是杭绣技法,这是苗人的绣法,这种绣法看去朴实无华,但是却是返璞归真,自成一派,九爷这件衫子,怕是价值千金吧。”
霍柔风瞪大眼睛,看看花三娘,又看看一旁的采芹:“采芹,我这件衣裳真是苗人绣的吗?”
采芹点点头:“彩绣坊有位师傅,偶尔见过苗人的绣帕,很感兴趣,大娘子知道后,就派人去找寻精通此法的人,可是苗人不让汉人进寨子,彩绣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成这笔买卖,他们在布料上绣花,彩绣坊再根据这些花样子剪裁,正如三姑娘所说,九爷这件衣裳的确价值千金。”
霍柔风冲着花三娘竖起大拇指:“你果然懂行,爷自己都不知道。”
花三娘笑而不语,她会的东西多着呢,否则五爷也不会让她跟着霍九去杭州。
的确,展怀就猜到依着霍九的脾气,是一定会对无锡的事情很感兴趣的,这个时候他把花三娘送到霍九面前,霍九十有八、九会把花三娘强行留下。
而杭州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花三娘去做,没有什么比让花三娘跟着霍九更安全了。
霍柔风眯着眼睛打量着花三娘:“你们五爷是要对付赵家吧,赵家值得他动手吗?又不是赵太后真正的娘家,不过只是族叔而已。”
花三娘笑而不语,拿起一张包点心的纸,十指如飞,转眼便折出一只小鸟,她对着小鸟的一侧吹了口气,小鸟的肚子鼓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要展翅飞起来。
她把小鸟递到霍柔风面前:“九爷,这个比赵家好玩,您还想要什么,奴婢折给您玩。”
霍柔风老实不客气地接过来,继续问道:“那就不问你们五爷的事了,我们说点别人的。你们二爷是驸马,长公主美不美,他们有几个孩子,长公主是谁生的,是赵太后吗?”
对于朝中之事,身为商户的霍家知之不多,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个清楚。
花三娘道:“长公主是先帝与淑太妃所出,奴婢没有见过,想来会是极美的,二公子与长公主膝下只有一女,并无子嗣。”
“那你们家大爷,也就是闽国公世子有儿子吗?”霍柔风问道。
花三娘道:“世子膝下三子两女。”
霍柔风像是放下心来:“这就好了,你们展家后继有人了,听说像展家这样的将门最重视男丁。”
花三娘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霍九应是小儿无心吧,展家的男丁......
展家的男丁命都不是自己的,他们随时抱着必死的决心,从第一代闽国公至今,展家死了多少儿子......
霍柔风却似真的是有口无心,她继续问道:“听人说皇太后最疼的是庆王爷,庆王爷只有十几岁吧,他来过江南吗?”
花三娘道:“庆王爷是太后幼子,太后虽然尊贵,但是想来也和寻常母亲一样,对幼子会偏心吧,庆王爷年纪尚幼,但是听说早年来过无锡,还曾去过万华寺。”
花三娘看着霍柔风,光滑细嫩的脸蛋,黑宝石似的双眸,红润的嘴唇,如果不是那双斜飞入鬓的长眉带了几分英气,这位霍九爷相貌精致得像个女孩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玉人儿,说出来的话却常常没有道理可讲。
这就是传说中被宠得过分的小孩,虽然骄纵,但是并没有宠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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