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这个时候才在心里抱怨起展怀来,五爷这次出的真是馊主意。
霍柔风从太师椅上跳下来,走到花三娘身边,挑了个舒服的椅子重又坐下:“要不你告诉我,你到杭州是去做什么,或许我听说是件重要的事......比我手头的事情还要重要,就能和你提前走了呢?”
她一本正经地说,花三娘一本正经地听,听到最后,她就明白了。
她很无奈,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里,仰面朝天看上屋顶的承尘,即使是在庄子里,霍家的摆设装璜也是无一不精致讲究。
承尘是天青色的,绣着花鸟鱼虫,绣功精巧,是正宗的苏绣。
就如同霍九的衣裳,件件都是精品,却并不张扬,低调奢华得不像是商户子弟应有的打扮。
霍九也同样如此,虽然动辄就要把银子挂到嘴边,但是神情举止却像是高门大户里精心养大的小孩,目光澄明,笑容干净,不染俗尘,言谈举止中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这也不像是商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
霍九从不颐指气使,但是他说一是一,从不容任何商量。
或许霍老爷和霍大娘子,便是按照世家子弟的标准,来培养霍家这个唯一的男丁吧。
花三娘大睁着双眼,又想起那天看到的那枚玉佩。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这枚玉佩是在展怀手里,直到那天霍九把玉佩拿出来,她才知道展怀把玉佩给了霍九。
想到这里,花三娘下了床,走出屋子。
她刚刚走到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下,便看到墙头上有人影一闪。
这就是要告诉她,哪里也别想去。
花三娘苦笑,这人影分明就是故意让她看到的,霍九对她的看管一刻也不会松懈。
她围着桂花树绕了两圈儿,重又回到屋里。
次日一早,花三娘来见霍柔风:“九爷,我要进城一趟,劳烦九爷派人跟着我吧。”
她不说要去哪里,霍柔风便也不问,却是老实不客气地派了四名护卫跟在她身边。
花三娘带着这四个人在无锡城里转了一圈儿,逛了脂粉铺子,又逛银楼,再去绸缎庄里,接着又逛了几家米墨铺子,香料铺子,最后又去吃了一碗大排面,便施施然地回了庄子。
黄岭来见霍柔风,霍柔风一边嗑瓜子一边问他:“花三娘和什么人说过话吗?”
黄岭苦笑:“这位花娘子也真是能逛,这一路上她说过话的太多了,除了这些铺子里的伙计,她还和路边摆摊的,买针头线脑的小媳妇,全都说过话,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人。”
霍柔风嗯了一声,又问:“她花钱了吗?”
黄岭道:“除了吃面,她一分银子也没有花......不对,她给了一个要饭的一串铜钱。”
“要饭的?叫花子?在哪里,多大年纪,什么样子?”霍柔风追问。
黄岭面露愧色,无措地搓着一双粗糙的大手:“那叫花子脸上很脏,看不清模样,但是大个子,长得也魁梧,我当时还想,这么一副好身板,怎么就当叫花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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