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目光炯炯望着霍柔风:“小九,你猜到了吧,就是你猜的那样,没有错。”
虽然是在白天,可霍柔风的脑海里却似升起一轮明月,月光皎皎,看似离得很近,可却又高不可攀。
她忽然就没精打彩起来,靠在香椿树上,嘟起了嘴。
谢思成不仅仅是太平会的人,他还是太平会的会首,总舵主。
她不喜欢这样,她无法把这样的身份和谢思成联系起来。
展怀却不想让她就这样赖着,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笑着说道:“小九,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北方,更从来没进过京城。”
霍柔风还是没有什么精神,或许有些事情她早就想到了,只是自己骗自己而已。
她早就知道谢思成不是表哥,可她就是舍不得那种感觉。
可能是因为同样是姓谢,也可能是因为那种亲切却又疏离的感觉。
其实前世她也只是小时候见过表哥,她甚至早已不记得表哥的样貌,后来母亲让表哥四处游历,体察民情,增长见闻,表哥便很少再来京城,母亲和她双双去世之后,也不知道表哥如何了。
不论是后世的史书中,还是街头巷尾的传说里,都没有安亲王世子的消息,想来表哥也未能逃过一劫,从此后,令鞑子闻风丧胆,一朝登上龙庭的陕西谢家,就此消声匿迹,就如同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
所以,她见到谢思成时,才会有那种感觉吧。
她抬起头来,展颜一笑:“京城样样都贵,你有银子吗?总不能还要让我花钱吧。”
展怀大言不惭:“我的三千两还在你那里呢,我就不要利息了。”
还是要让她花钱,只不过是记帐。
霍柔风扔给他一个漂亮的白眼,道:“我们先去天桥看杂耍的,晚上到老张家吃羊蝎子,明天一早再去老沧州吃羊肠子,然后到东四街看木偶戏和皮影戏,中午去回回街吃牛肉锅贴和羊杂汤,下午去四海茶馆听女说书,晚上我请你去吃烤羊腿。”
她一口气就把两天的行程全都安排好了,除了吃就是玩,她还意犹未尽:“可惜你来得晚了,若是早来一个月,还能去香山看红叶,到张家园子买金鱼,不过再过些日子,等到河里的冰再冻得结实些,就可以去嬉冰了,若是还能下上两场雪,那好玩的事情就更多了。对了,你见过下雪吗?”
展怀道:“我在浙江时见过一回,就是前年,我曾跟着大哥去过嘉兴。”
霍柔风嗤之以鼻,前年浙江下的那场雪啊,我还记得,那怎么能称为雪啊,和京城的雪比起来就不是雪,不过就是冰粒子而已,地上都没有变白,你一定想像不出来,把脚踩在雪地上是什么感觉,咯吱咯吱的,还能堆雪人,打雪仗,上元节时京城里有灯会,有一年的上元节下起了雪,就是常说的雪打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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