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予为舒,莫若忻者,”林娇娇抬头笑道,“为姐姐取名的长辈定然是忧国又忧民”。
舍予为舒,莫若忻者,意思是说,舍却自我就会感到舒心,没有什么比这更令我感到更高兴的了。
古人向来讲究这种忧国忧民,舍己忘生的情怀,只这样一个名字用在孙女,而不是孙子身上,却是颇值得玩味的。
舍予神色淡淡,语气亦淡淡,“也没什么忧国忧民的,我们家一直想培养出个皇后来,我出世的时机比较赶巧,正巧也不算太笨,就自然要接下这个担子,祖父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是要我时刻谨记自己的责任的”。
林娇娇愕然,这件事在大陈的上层社会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但舍予这般跟说街上大白菜几毛钱一颗似的直言不讳的跟她说起,就——
舍予转头看向她,“妹妹不必惊讶,这样的事,我不说,妹妹也是知晓的,我又何必空白做小人?更何况——”
她说着抬头看向头顶棉花糖也似的厚厚的云朵,眉目流转间皆是淡淡的欣喜与欣赏,“更何况,我实在欣赏妹妹的品性和抱负,如今只有我与妹妹两人,又何必说些空话,扫了妹妹的兴致?”
林娇娇其实是能感觉到的,自从那次去猕猴山上香过后,舍予对她的态度就真诚亲切了许多,否则她去年回风雪城前也不会特意跑来跟她告别,可现在听她说出这番话来,还是着实吓了一跳。
她一愣之后,就哈哈笑了起来,猛地一拍舍予的肩膀,“姐姐果然也是个爽快的!以前被这副美人皮囊挡着,我差点没瞧出来!”
舍予就伸手捏了捏她饱满的脸蛋,“哟哟,美人儿是在说谁美人皮囊呢?”
两人说着又是相视一笑,皆是觉得彼此间亲密了许多。
舍予的院子虽也精美华贵,却不似一般闺阁女子般布置的充满小女儿的粉色情怀,简朴大气。
房间里的布置更是如此,不像个大家小姐的闺房,反倒像个书房,四周摆的都是书,还有些古玩铜器,看不出半丝女儿家的柔软精致。
林娇娇打趣道,“姐姐这闺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子的”。
舍予随手拿了只不知什么年代的,但一看就古朴值钱的小青铜鼎在手中把玩,笑道,“那些个珠宝首饰,乍见自然也是喜欢的,只瞧久了,瞧多了,就厌了,还不如这些瞧着有趣味”。
林娇娇啧啧笑道,“瞧瞧,瞧瞧,还瞧久了,瞧多了,果然不愧是嫁妆不少的人!”
舍予也学着她的样子啧啧开口,“瞧瞧,瞧瞧,张嘴闭嘴都是我的嫁妆,果然不愧是惦记我嫁妆的人!”
两人说笑了一番,舍予突然开口道,“我曾和六一居士学过一段时日算数”。
林娇娇神色一整,静候她下文。
“有一次,我偶然听到六一居士和明公子说,丰国公主乃是丰国福家的命格,可安社稷”。
舍予神色肃穆,“丰国公主命好,这是全大陈,乃是西蛮都知晓的,只什么丰国福家,可安社稷,我却是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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