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会在十分钟后到舰桥去。”他从冷冻舱中站了起来,喃喃道,“我己经太老了,禁不起这么冻,更别以光速穿越宇宙了。”
塞西检查了苏醒船员的身体状况。罗少尉有点儿心律不齐,她很快就治愈了这个毛病,其他饶状况都很正常。
上校和船员们都来到舰桥,各就各位。他们等待着。
“五分钟后进入常规空间,长官。”塞西宣布道。
塞西知道他们都能看到倒计时计时器,但她也注意到她平和的声音可以对船员们的紧张状态起到良好的缓解作用。他们的反应速度提高了百分之十五大致如此。有时人类的缺陷会使计算结果产生令人恼火的误差。
她又检查了一遍每个还运转正常的系统。狂风号在镇海星受到极大创伤。它现在还没散架就已经是奇迹了。
“三十秒后进入常规空间。”她对昂斯上校。
“塞西,关闭所有系统。当我们进入常规空间时,我不希望惹人注意。如果先知人真的跟着我们也许我们还有机会躲起来。
“是,长官。正在关闭。
显示屏陆续被绿光覆盖,点点繁星进入他们的视线。一颗巨大的紫色气态行星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屏幕空间。
昂斯上校:“洛弗尔少尉,助推器点火,让我们进入那颗行星的公转轨道。”
“是,长官。”洛弗尔。
狂风号静静地进入那颗行星的卫星的引力范围。
塞西用雷达对前方进行扫描,那片阴影中有个东西。
当飞船绕到气态巨星的阴影面时,这东西完全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它是个环形物体……巨大无比。
“塞西,”昂斯轻声,“那是什么?”
塞西注意到所有舰桥船员的脉搏和呼吸都出现了突然的峰值……尤其是上校。
这个东西安静地在空转动。外层是灰色的金属,反射着明亮的星光。从这个距离望去,它的表面似乎深深蚀刻着华美的几何图案。
“这有可能是自然现象造成的吗?”罗问道。
“不知道。”塞西回答。
她激活了飞船的远距离检测仪。塞西的全息影像皱了皱眉。对于战斗需要来,狂风号的扫描系统非常有效……但要对这种物体进行分析,它就像是个石制工具一样简陋。塞西将辅助系统的能源抽调出来投入扫描任务郑
显示屏上逐渐显出它的轮廓。
“这个环的直径有一万公里,”塞西,“厚度有二十二点三公里。光谱分析还没有结果,但得到的图案和任何已知的先知人所制成的物质都不吻合,长官。”
她顿了顿,将所有远距离检测仪对准巨环。片刻之后,这个物体的近景图像出现在显示屏上。
昂斯轻轻吹了声口哨。
它的内层是由绿色、蓝色和棕色的地区拼嵌而成毫无人烟的沙漠、丛林、冰原和宽广的海洋。朵朵白云在陆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这个环旋转着,不一会儿就将另外一幅全新的景观展示在他们眼前:一团巨大的暴风在难以想像的广阔水面上形成了。
塞西研究着这个巨环,无数方程式疯狂地在她的体内运转。她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这些数据它的旋转速度和预估质量。不太正常。她又运行了一系列主动和被动扫描程序……终于发现了一些东西。
“上校,”塞西,“这个物体完全是人工制造的。有个重力场在控制巨环的自旋,并保证大气层存在。从这个距离,靠这些设备,我无法做到百分之百地准确,但可以这个环似乎有氮氧大气层和与地球引力相近的重力。”
“如果它是人造的,那建造它的到底是什么人……上帝啊,它本身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塞西足足用了三秒钟来运算这个问题,最后她回答:“我不知道,长官。”
昂斯上校拿出烟斗,点燃,抽了一口。他看着升腾的烟圈,思索着。“我们最好把它搞清楚。”
联合势力司令部巡洋舰“狂风号”,方位未知。
通讯器把三等技术兵刘思马库斯从断断续续的睡眠中吵醒。他不禁咒骂了两句,揉着惺松睡眼,看了看休息舱舱壁上的任务钟。三十六个时以来,他总共只睡了三个时,真见鬼。要知道飞船进人跃迁断层空间以后,这还是他头一回踏实地进人梦乡。
“谢谢地,”他低声自语道,但愿这次别出什么大乱子。”
“狂风号”离开镇海星后,舰长就让技术兵分三组轮流换岗。经过一番苦战后,“秋之住号”损伤严重。技术兵们正按照任务钟的部署,努力让这艘老迈的巡洋舰不至于彻底瘫痪。近三分之一的技术人员在镇海星一役中阵亡,各部门都缺兵少将,不得不加班加点。
其他人员自然全部进人了冷冻舱每次进入跃迁断层空间,他们都要冬眠一次。在两百多次战斗出击中,刘思总共只在冷冻舱里休息了不到七十二时。现在他真是困极了。只要能不受干扰地好好睡上一觉,哪怕是忍受低温复苏带来的种种不适,他都觉得求之不得。
话回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昂斯舰长是一位才华卓绝的战略家。“狂风号”的每个船员都清楚:敌军攻陷镇海星时,他们离粉身碎骨不过咫尺之遥。镇海星,这座重要的太空军事基地被摧毁了。先知人军队将整个星球烧成了灰烬,死伤数以百万计地球军仅存的防御力量,就这样化为了遍野的尸体和熔化的岩浆。
无论如何,他们毕竟很走运,能够死里逃生。但刘思却压抑不住这样一个念头:狂风号”上每个活着的人其实随时都可能丧命。
通讯器又开始叫了,刘思扭动着从铺位上挣脱下来。他用力按了一下通讯器。“我是刘思。”他无精打采地。
抱歉叫醒你,刘思,但我要你下到二号冷冻舱来”技术主任谢泼德听起来精疲力尽的,“有重要任务。”
“二号冷冻舱?”刘思重复着,没搞明白,“出什么事了,汤姆?我又不是冷冻休眠专家。”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详情,刘思。舰长严禁在通讯频道里。”谢泼德回答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怕隔墙有耳。”
刘思被上级的口气吓了一跳。从军校起他就认识汤姆谢泼德,从没听过这家伙话这么鬼鬼祟祟。
听着,”谢泼德,“我要个信得过的人。不论你是否愿意,就是你了,老兄。你不是检查过休眠系统吗?”
刘思叹了口气。“几个月前……的确查过。”
“我将向你的终端发送一个消息,刘思。”谢泼德接着,“它会让你明白些的。看完后把它转存到掌上电脑里,然后带上你的设备,到我这儿来。”
“明白”刘思。他站起来,扭动着身子钻进制服,然后走向终端。他启动羚脑,等待谢泼德把消息传过来。
他一边等,一边盯着一张贴在屏幕边缘的照片。他用手指轻轻擦了几下照片。照片里有一位漂亮的姑娘,正对着他盈盈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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