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宛如有了画面的疼痛感一下子让胡迪鲤鱼打挺坐直了起来。
他在一辆面包车厢里,
圣仁友爱大慈大悲精神康复疗养院,少女粉红的LOVE&PEACE!后面加一个爱心。
这是用劣质打印纸打印贴在内部的标语。
顺带一提,爱心是一比一仿真复原画的心脏,细腻逼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奔涌而出溅病患一脸血。
看来这家疗养院副业还兼着心脏复苏手术,生怕患者不被吓到猝死。
这种奇妙的审美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柔柔弱弱的小红帽反手掏出大镰刀直接把狼人拦腰干碎。
不大的空间里摆满了各种胡迪眼熟但又叫不出名字的电子仪器,各色线条像是蜘蛛网一样盘结在所有能着地的角落,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让人不适的气味——不臭不脏,但就是让人无论身理还是心理都无比抗拒。
他躺在一张简易的折叠床上,旁边还躺着两个同床同梦的人,那个让胡迪想入和想入非非的妞以及充斥着各种谜团的流浪汉。
他俩的状态差不多,一个快死了,一个死了。
女孩正在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时不时抽搐一下显示她还在潜意识里努力挣扎求生。而大兄弟就不那么走运了,虽然胡迪对各种生理知识一窍不通,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流浪汉已经咽了气,毕竟已经装进裹尸袋的东西大概率不会再起床了,就算有,大概率也得等到七百年后。
面包车在一路飞驰,从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来看,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眼熟的郊区,正是杀人灭口或者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收起你那恶意的揣测,我不是那种......等等,居然是你想杀人灭口?”
悦耳的女声声线忽然颤了颤,胡迪内心的想法被一一侦知,随即一股完全不讲道理凭空出现的蛮力重新把胡迪摁躺在折叠床上。
“别!”胡迪赶忙连声求饶,“轻点,no!stop!别那么用力,我要受不了了,拔出去!”
哀嚎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镇静剂开始生效了,针管从胡迪血管中抽出,那是动物保护组织用来麻醉野生大象的型号,但同等剂量注射进去,就算是发怒的公象也该消停了,可胡迪还在时不时的叫唤着,他甚至还有余力捂住伤口吹两口冷气。
“胡迪。”好像是开车的女人在说话,胡迪寻声看了过去,不能不认怂,毕竟能自己扎血管,自己推注镇静剂的针管可不多见,胡迪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即将震惊世界的硅基生物,基本断定了就是开车女人在搞事。
“胡迪。”女人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24岁,学生,辍学在家,原因是被认定患有精神疾病。”
“哼,对我了解这么清楚,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可恶,我是绝对不会英勇就义的,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罢!”
胡迪一扭头,大义凛然好似即将从容赴死。
虚空之中仿佛有人白了他一眼。
“15岁的时候自认为是帝国の绝凶の苍蓝野兽,必杀技是......”女人停顿了一下,居然真的念准了这个罗马音。
“不要!停!”
“写给女同学的情书开头是,女人,你最近有些过火。把女同学吓得你要找她单挑。”女人并不搭理,继续说。
“啊!求求你不要说了!”
“结果你还没打过。”
“女人,你现在就有些过火。”胡迪幽怨地看着驾驶位。
“前几天因为交不起房租而在各大招聘网上投简历,今天进市区面试结果诸般不顺,第一家公司的面试官是当初与自己不和的大学同学,第二次面试因为自认为是土著抄近路在小巷里迷路迟到,第三次嫌弃智慧有限,第四次干脆没进门,真是有脾气,第五次......”
胡迪急忙打断,事关尊严不能不澄清,“等等,IT公司那次不能怨我,他们真不打算招人,你见过25岁以下有二十年以上从业经历的人吗?就算从胎教开始学JAVA也晚了吧,更何况哪里还有第五次面试?”
“有啊,我就是你老板。”
“这些内容是你在求职简历上写的。”
“顺带一提,被你害死的那妞是面试官。”
女人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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