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院中的瓠与瓜现到了大量出产的时候,皆已摘了一茬又一茬。
小瓜断断续续结实,没几天便长得够大,除了留种的,其余都被柳奕看着时机摘下。
如今柳家的院子里,时常有几个簸箕晒着瓜干瓠干。
留种的薤白还在生长,新的一批要在下个月播种。
柳全拔去了一些长老的丘葵,蕹菜也已经种下。
后院的韭菜随吃随割,早割过多次,就连零星早开了花的,都被摘来做成齑酱。
地中的花椒树除茎干依旧细瘦,枝叶长得挺好,一粒粒原本小小的花椒长大许多,外形上和成熟的花椒已差异不大,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独特香味,再长一长就等着变红了。
树下的田地里,芦菔种籽也有些冒头发。
和柳奕什么也不懂的笨打算不同,柳全洒的种比实际要多,每个土窝窝里都至少有三五粒。
说是情愿等它们都发起来了再拔掉,也不能长不出来让地空着。
这个季节里种菜,作物都长得比其他季节快,柳爹道,一定要勤浇水。
至于施肥什么的,只能暂时仰仗之前打底的农家肥的持久效力了。
家里的四只小鸡与两只小鹅如今长得挺健康活泼的,来了这些天,它们显然已经熟悉了环境,就是还不能散放出去到处撒欢。
柳奕每天早上给它们喂些儿碎菜叶加麸皮,再把它们放出来活动活动,在前院走走跑跑。到了午后或她忙起来顾不上时,便都关回笼圈老实待着了。
鸡仔们走哪都在一起,一个跑,四个都跑,到处啄来啄去,顺便也会去丘葵地里抓虫吃。
小鹅似乎不太吃虫,却吃蜗牛一类,有事没事亦会在草叶菜叶上东叼一嘴西叼一嘴,柳奕也不太清楚它们究竟是吃呢是没吃。
不过芳娘说,再大一点,就可以放到院外去随它们自己找食。
为了区分,柳奕曾想给每只鸡仔鹅仔的小腿儿都绑上绳子,取个名。
然而人家根本就不配合,抓了两只,很快就弄掉了麻绳混在一起,她也只能作罢。
由于她家的鸡仔买回来便不是刚孵化出来的那种小鸡雏,现今已纷纷在翅膀上长出两片羽毛。
但离下蛋还早得很呐。
至于空间里的两只,柳奕不时地瞄上一眼,跟外面的鸡仔比起来,它们的羽毛能长得更多一点,体型略大了一圈,这外形差异还挺明显。
这两只小鸡也是被她挪来挪去折腾得够呛,一开始在三倍速,住了两天,后挪到了二倍速,又没住上多久,现在只能待在一倍速的桑田空地里。
柳奕观察之下,桑田仿佛还在扩大,尤其是中间的那一片,原本很挤的老桑树,现在基本都有自己的空隙,不像最早的时候,几乎树干挨着树干了。
想想,外面的小鸡有虫吃,好歹也是见肉了吧,里头的两只全靠她每日喂食,还没吃过虫子呐,柳奕便去院子里四处抓虫。
丘葵地里有青青的肥虫子,瓜叶间也有一些带条纹的肉虫,连后院的瓠藤都被她挨着翻了一遍。
看着一堆大大小小,或肥或瘦的各色肉虫蠕动个不停,柳奕也没敢将它们直接塞进去喂鸡。
芳娘捻着线,见女儿四处抓虫,不由得好奇问她。
柳奕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把她娘笑个不住,“你还担心饿着它们?那里头掉在地上的桑果也不知道给它们吃了多少,哪里还会饿。”
“鸡还吃桑果?”柳奕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你娘这两日不是都没捡地下的桑葚了?”芳娘继续笑,“那东西何止人爱吃,长在外面的不到成熟,鸟便来吃。恁鸡仔鹅仔不是鸟?自然也会吃的。”
“那我每天进去把地上的扫一扫耙一耙,也弄些儿出来喂鸡喂鹅?”柳奕开心了。
“就是桑叶亦可以喂得。”芳娘又道,“便把那多的叶子老嫩不论,稍铡一铡细,弄些儿麸皮,和菜叶亦是一样的喂耶。”
“鸡吃,鹅也吃吗?”那玩意儿都长在树上,这些家禽没有采食的渠道啊。
“你试试喂不就知道了?”
柳奕闻言便要去找篮子撸桑叶,就是她家地边的那些老桑树也可以随便撸半篮了。
“今日不是已经喂过了?明天再试也不迟啊。”芳娘笑她,这孩子真是说风就是雨。
也对,柳奕便去院中正晒着太阳的簸箕里抓了一小把桑葚,呼唤着小鸡小鹅来吃。
她家的小鸡很快便唧唧啾啾围了上来,果然争着抢着都会吃呢。
就是鹅仔们,似乎兴趣不甚浓厚,试了一试,叼来叼去啄着玩玩,后面也吃掉了。
柳奕觉得桑树简直是这世上最有用处的植物,就是那种“浑身都是宝”的神奇宝藏树有木有。
“娘呀,咱们蒸一顿桑叶饭吧?”柳奕对她阿娘道。
“那就煮个汤?”芳娘还真是服了女儿这张变着法子求吃的嘴。
在这一方面来说,柳奕想想,自己其实也很本土化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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