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还要让他涉险?”她揉着额角,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我、我”我被她突如其来地质疑问得哑口无言,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我待你如长姐,凡事无有不顺着你的。可是他是我师兄,是我兄长啊!为了你,他受了多少罪?”她着,豆大的泪水从眼中滴落,“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师兄从未遇见你,他就可以过他本该肆意潇洒的人生。”
“生兰,我,”我无言以对,我对蔺栩亏欠颇多,这一生也偿还不尽。
“我告诉师兄,你在这后宫很好,你早已变心了,你不再爱他了。要护着你,我来就好了,可是他还是要执意进宫,还弄得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双手捂住脸颊,低低啜泣到,双肩耸动。
“你可知他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的右眼,本该是他的啊!”
“我的右眼?难道”
“没错,这只眼睛是他生生挖下,逼米五给你换上的。”她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不然你以为这世界上真的有肉白骨的医术?”
“我,我不知道。”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右眼,在青云山时,米五便过他会易心换头,只是我没想到,蔺栩居然会亲手将自己的右眼挖下来为我换目。
“你不是不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什么狗屁楚瑾,楚煜,倘若你想过我师兄的一丁点好你便不会和那楚瑾”
“生兰。”不知何时蔺栩已悠悠醒转,他艰难地张开嘴巴,打断了生兰的话语。
“师兄,”生兰飞奔过去,握住蔺栩的手,细细地把着脉,脸上出现了笑容,眼角的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师兄,我带你出去,咱们回青云山。”
“生兰,”他看了看我,艰难地到,“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哼!早知道不管你,让你死了算了!”生兰抽了抽鼻子。
“生兰,我”我走上前,想对她一句抱歉,却什么话也不出来。
“算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们以后还是好好的吧,我可没有这么多的金疮药。”她撇过头去,不再看我一眼,“我去煎药,不要碰到他的伤口。”
“蔺栩,你真傻。”
他及虚弱地摇了摇头,轻轻到,“不傻。”
他仅剩的左眼露出熟悉的柔情,像盛满星辰的夜空,我抚着他的右眼眶,那里本来是秋水翦瞳,如今却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樱
那一年的他是大兴权倾下的宰相,是名动江湖的青云门主,鲜衣怒马,目若朗星,濯濯如春月柳,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泪流满面,遇到他是我的幸运,遇到我却是他的劫难。
屋内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已被敬喜细心点上的香冲淡了许多,初晨的一束阳光从窗台上斜斜照射进来,仿若佛光普照,我心里突然安定下来,像波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历经风雨驶进碧波荡漾的港湾。
“蔺栩,我们回青云山吧。”我在他皲裂的唇上落下一吻,“咱们再也不分开。”
“嗯。”他抬起手,抚摸着我头上的情丝,“芷儿回便回。”
“娘娘,陛下来了。”敬喜快步地走了进来,低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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