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吐出一个字：“早。”

连婶在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帮她准备碗筷拿过去，轻声询问：“太太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一直都这个点起床啊。”她从连婶手里接过碗筷，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连婶又是一愣。

她莫不是听错了？太太居然会跟她说谢谢？而且这半年来，太太哪一天不是睡到十点以后才起床的？

江暮白看到她愣在原地，拿起咖啡杯，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把杯子往前一推，说道：“连婶，续杯。”

连婶回过神来，连忙应答：“好的，先生。”

她端着咖啡杯就要去续杯，柳清莺却出声阻拦：“等等。”

连婶转头疑惑地看向她。

“咖啡就不用续了，帮我再打一杯热牛奶。”

“这？”连婶的目光转到她手边那杯还没动过的牛奶上。

柳清莺却将牛奶端到江暮白那边，说：“你喝这个，早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然后再看向连婶：“现在可以帮我再打一杯热牛奶了吗？”

连婶有些为难地看向江暮白，却见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算是默许了。

连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去打热牛奶过来。

柳清莺舀起一勺面前碗里的小米粥送进口中，余光不自觉地偷偷瞄江暮白。

他吃东西总是不急不缓，看起来非常优雅，他此时低垂着眼眸，细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道弧形的阴影，薄唇一张一合，然后慢慢咽下去，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看起来实在是有点……诱人……

感觉到一旁炽热的目光，江暮白微微蹙了蹙眉，又喝了一口牛奶，就站起身。

柳清莺眨了眨眼，问他：“你吃饱了？”

“嗯。”

看他就要走，她也跟着站起来，“等一下。”

江暮白侧头低眸看她，站着时，他比她高出近一个头，刚刚好嘴唇能够触到她额头。

柳清莺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微微垫脚倾身，凑近他，轻轻擦去了他唇角沾上的奶渍。

然后站定端详几秒，满意地笑了笑：“完美。”

江暮白刚才有一瞬间的呼吸不畅，待她退开，鼻息之间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她手指间的清新橙子味，他呡了呡唇，掩饰自己的情绪，淡淡说了一句：“谢谢。”

柳清莺还没来得及说“不客气”，他就转身走了。

她撇了撇嘴，把手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就坐下来继续吃。

说他没礼貌嘛，他还会跟人道谢；说他有礼貌嘛，他又总是不等人说话。

江暮白去上班了，柳清莺这个无业游民吃完早餐就开始在别墅周围瞎逛。

这才发现，原来别墅后院有两个大棚，里面种满了蔬菜。大棚过去就是一大片果园，种了十几种水果，什么杨桃、枇杷、山竹、番石榴等等。

偏巧现在枇杷生长的势头正好，她站在树下仰头看，层层叠叠的树叶也遮不住一棵棵橙黄色饱满的果实。

柳清莺一时嘴馋，望着树上的果子舔了舔嘴唇，她将衣服塞进裤子里，就脱掉拖鞋，抱着树干往上爬，三两下爬上去，她坐在一根比较粗实的树枝上，将就近的一串枇杷摘了下来，直接剥了皮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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