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去往徐州的路四通八达,既有通达大路,也不乏九曲十八弯。徐州地处黄淮平原,临靠河口发源地,多年来修坝加筑不断,虽是个水灾洪涝多发区,却也因特别防护而极少发生大的灾害。
今年的洪涝却尤为严重,黄淮平原降雨过多,水灾泛滥,即使提前加高了水坝,却仍没有阻挡住水灾蔓延。
魏苑卿此次受调前往徐州,谁也摸不准他会走哪条路,因为京城去往徐州的路途遥远,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都是断链、间断式的,一段一段的,导致在去往徐州的路上可以有更多的拼接式的选择。
除了魏苑卿自己,或者还有不知是否得了确切消息要埋伏刺杀他的人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选择走的路途。
闵姜得知魏苑卿恐遭埋伏的消息后,连夜与白泽前往徐州,没有人知道魏苑卿具体走的哪条路,两人便也只能如蚯蚓一般乱撞。
在魏苑卿出发后的第四天,他们途径了一条荒郊外的崎岖大道。昨天刚下了一场大暴雨,在这样的季节是难免的,今天上午稍作了停顿,下午走这条路时,毕竟是土路,半干未干的道路还是很泥泞,队伍行进起来难免沾脏了鞋子。
不过魏苑卿是骑在马上的,一双玄色绣金线皂靴丝毫未沾一丝泥土。
赵缝欢乘马伴在魏苑卿斜后方。
下过雨后的郊外,除非快马加鞭远行的人,否则不会有行人出没,故而这条路上除了魏苑卿等人外,根本没有第二波人。
如此,突然传来的马蹄奔跑声显得有些突兀,因为魏苑卿等人都是在骑马慢走,这显然频率极高的马蹄奔跑砸地声决定不是他们的。声音渺远,普通人却是听不到的,先是魏苑卿听到了马蹄奔跑声,然后是魏苑卿身边的赵缝欢也听到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几乎队伍中所有人都听到了。众人扭转身子向后看去,后面刚拐了个弯,因此他们无法看到骑马的来人。
魏苑卿神色无异,只是悠悠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赵缝欢,赵缝欢会意,众人皆悄悄伸手按在刀鞘上,做出随时防备的姿态。
直到来人拐过了这道弯,待看清前面那匹马上的人时,魏苑卿神色放松下来,众人也都收起了按在刀鞘上的手。
前面那匹马靠近后,后面那匹马上的人也渐渐露出全貌,魏苑卿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料到她居然会来找他。无论他有什么事,她该是不会管他的吧。
白泽先行追到魏苑卿队伍里下了马,而后闵姜也下了马,看着快步走过来的小姑娘,她的眼圈微红,却遮不住眼底的青色,该是睡眠极其不足。整个人如断了尾的蜜蜂,莽撞冲动至极,还有她紧蹙的眉头,几乎就直直的朝他走过来。
魏苑卿一直看着眼前向他走近的身影,人有些恍惚,不知怎么就自然的跨下了马,然后被小姑娘撞过来,没有想象中撞满怀的馨香温软,她只是撞到了他的胳膊,更确切的说,她在检查她的胳膊,不仅是胳膊,全身上下都被她扒拉了一遍。
魏苑卿任闵姜手法急切粗鲁地摸索了一遍,低眸看向个头才到他胸口处的小姑娘,她似乎还挺认真的,小脸上满是急迫,眼中满含单忧。
勾了一边的唇角,魏苑卿像是对着孩童般逗弄,眸光饶有兴致,“这是做什么呢?本皇子的侧妃千里迢迢来摸自家夫君?”以往的模样浮现,似乎前几日他有意无意将计就计的刻意疏远根本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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