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不想接受老街街坊的注目礼,从小路离开了老街,往王大福家走去。此刻天已全黑,星踪全无,天上独有一个月亮挂着。点点月光撒下来,映衬着路上的残雪,看起来甚是惨淡。
韩智受这气氛的感染,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在寒风中踽踽独行。走过了两条街,路过一个大宅院,韩智知道玉阳道长这几日就住在这个宅子里。距离北门近,方便去城北的小仓山。
这个宅子甚是气派,门上还换了个新匾额,上写着四个字‘武当玉阳’。韩智心里甚是纳闷,连匾额都换了,这玉阳是打算在这里常住了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突然一阵疾风吹过,宅子的大门被缓缓吹开,发出一阵‘吱扭’的声音。门竟是虚掩的。大晚上的不拉横栓,也不知道是粗心还是有恃无恐。
韩智顺着门缝往里望去,只见庭院当中,一个穿着青色道服的人倒在那里。
借着月光,韩智看到那个道人的头朝下深深的埋在积雪中,双手成一个匍匐的姿势往前伸,全身僵直,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大冷天的,这个道人趴在雪里一动不动,莫非是冻僵了?
韩智心知有异,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他借着风力缓缓推开大门,走到那人身前,顿时吓了一跳。
月光下,这人的后背出现一个破洞,洇出大片的血迹,褐色的血把青色的道袍染成一片深色,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伤口已经干涸,显然已死去多时了。
韩智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死者。他定了定神,右手不由自主的摸住腰间的刀把。朝廷的官刀给了他一点信心和责任感。
他环视四周,宅子里十分安静,而且没有一点灯光,显得非常的诡异。他试着叫了一声:“玉阳道长。”
没有一个人回应,宅子里依然是一片死寂。
此时的街角一侧的阁楼上,一个中年人正居高临下默默的盯着玉阳的宅邸。
一个黑衣人垂着手站在一侧,对中年人说道:“一个衙役方才进入了玉阳的宅子,是韩智。”
“就是那个今天和玉阳在小仓山打架的韩智吗?”中年人问道。
“正是。”黑衣人肯定道。
中年人露出的微笑:“真是想啥来啥。想娘家人了,孩子舅舅来了。我等刚想找个替罪羊,这韩智就送上门来了。”
黑衣人点点头:“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中年人此时心情甚好,轻声说道:“嗯,去吧。别办砸了。”
黑衣人拱手作揖,转身退出了阁楼。
玉阳府邸里,韩智已经躲进了长廊的柱子。他害怕凶手尚未离去,低腰碎步,缓慢的顺着长廊往前摸索。长廊的尽头是一个花厅,厅门半掩,门的右边似乎有一道黑影。韩智屏住呼吸,迅速推开门,闪身入内。
刚一入门,韩智就势往侧面一闪,同时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腰部,那黑影应声而倒。韩智同时右手腰刀出鞘,将那人抵在地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是韩智早已筹划好的。那人被制服后僵在地上,丝毫没有其他动静。
韩智左手掏出火折子吹了一口气,借着火光,只见那人身穿青色道服,满脸血迹躺在地上,右手被人连肩切断,早已死去多时。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