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简洁清爽,袁圆进门后直接躺入纯白色的床里,默不作声。
叶罂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这里是首城以外,最繁华的都市,果然门庭若市、一派欣欣向荣。坐在窗边的转角沙发里,拿起一本酒店的宣传书,看着打发时间。
袁圆在床上辗转反彻,最近她也似邓一帆那般阴晴不定,叶罂中途看了她一眼,继续看那本书,其中并未言语。
“叶罂!”不知过了几时,袁圆猛然从床上起来。
“啊!”叶罂被她的举动打破了思绪,转过头看着她,一脸狐疑。
之后,用着不属于她的沉重语气,讲了一段和邓一帆有关的伤心往事,其间几度哽咽,看得出她对那年的事至今耿耿于怀。
童年时代,袁圆有个发小,名叫杜宣滢。她们彼此欣赏,彼此吸引,杜宣滢是目前为止,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女生,也是她最喜欢的朋友。
如她的字子一样,‘滢渟前溪上,旷望古郡西’,气质高贵、似闪耀的明珠。宣滢不仅性格温和,更加善解人意,是袁圆唯一羡慕过的人,曾认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了宣滢。
杜宣滢不仅学习优异,更有一头特别漂亮的长发和一双无人能比的手,那双手在钢琴上律动,好看又更好听,直到现在回忆起她弹钢琴的样子,仍然那么清晰,令人美妙入梦。如果张墨清在汉中算大家闺秀,在杜宣滢面前也只能是小家碧玉。
当初杜宣滢、张墨清、袁圆,并称汉小三才女。她们不但学习好,而且各有才艺。杜宣滢的钢琴,张墨清的舞,袁圆的书法,她们也因此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再美好的时光,也会流逝,再深的友情,亦逃不脱时间。六年级毕业后,她们三人虽然同校,却不同班级。也是那个时候,张墨清渐渐和她们疏离,但杜宣滢和袁圆一直很好。
初二那年,邓一帆突然转到宣滢的班级,并自己调座位,变成她的同桌。没事就爱揪杜宣滢的头发,那是让女生都想摸一摸的头发,后来杜宣滢既然将它们剪掉。
邓一帆又开始拿她的作业本,家长请老师换了座位。自此以后,谁与杜宣滢同桌,便要挨打,导致所有人不敢与她同桌。
无奈之下,老师将杜宣滢调到讲台边的位置,也是那时起,杜宣滢开始改变,无意交朋友,甚至和袁圆也保持距离,为此袁圆找到邓一帆,之后俩人吵了一架。
从此,邓一帆更加肆无忌惮,下课拦她,上课用东西丢她,那时的学生都害怕邓一帆,于是跟着欺负杜宣滢,导致她最终休学。听说还得了抑郁症,之后办转学,还搬了家,同所有人切断联系,包括袁圆,无人能知她去了哪里。
后来,直到初中毕业,班上无人再提杜宣滢的名字,邓一帆之后也休学一年,直到中考才回。上高中后,他沉静很多,袁圆和他分到同班,彼此也相安无事。
袁圆的声音有些沙哑,深深地叹了口气,眼里泪光闪烁,说她很内疚,很心疼宣滢,但那时的她,很年幼,也很无助,只能看着好朋友被欺负。当初欺负她的人,现在一班里有好几个,其中包括吴奇敏。
说完,又让叶罂避开邓一帆,说他喜怒无常。叶罂很触动,未成想袁圆也有如此的朋友和这样一段过往。也许,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藏着一些心酸,一些秘密,一些遗憾。
杜宣滢悄无声息地走了,没留一点消息,这个地方必然让她异常伤心。叶罂又何尝不是呢?曾经也如杜宣滢一样,一走了之,她们也会如此难过吗?或许该回阳城了。
晚间的时候,袁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脸色有些发白,额头冒出了汗。叶罂看着她不对劲,便起身烧水。此时,门铃响了。
“她好点了吗?”赵小泽打包两份餐点,伍俊逸跟在后面。见她们没去吃晚饭,俩人问了情况,便打抱而至。
“没有。”叶罂淡淡地回答,侧身让赵小泽和伍俊逸进门,忍不住调侃了“是连体儿吗?”
“非连体,但却连心,和你俩差不多。”伍俊逸有些得意,这与平时温文儒雅不同。俩人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
看袁圆痛得抽搐起来,赵小泽很担心又不知所措,叶罂知道有两样东西可以缓解,不过明天要去参观,还必须要有止痛药才行。
“烧着水,我去去就来。”叶罂拿起手机,急忙出门。她能体会那种难受,每月她都是如此,这种疼痛会因为情绪不好而加重,杜宣滢是她过不去的心结。
“叶罂,我陪你一起去吧。”伍俊逸从房间跟出来,俩人走进电梯。这么晚,他不放心叶罂独自外出,他自己浑然不知,有些事,有些想法,正慢慢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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